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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谢家还真拿我当亲小辈来看?

我不敢多想,斟酌着写了封感谢的回信,让小太监送了回去。

年后没多久就是春闱,对,就是我小舅谢储要参加的那场。老太傅的学生是这一科的主考,小道消息甚多,上着课呢突然吟出一首诗,说这是今年江南解元在望海楼上观京城人潮如海有感所写,词句甚美,又有胸怀天下的凌云之志,此子非凡。要不就是摇头晃脑念了一篇赋,念完拍手笑道“陇西也有才子”,再低头一看,底下连皇子带伴读睡了一大半,只剩下我和齐文初还抬着头,我挣扎着抬起眼皮听他念时瞥见齐文初困得眼睛都憋红了。嘿,这小子可以啊。

可是很尴尬,也是真的听不懂。

话虽如此,就冲老太傅三天两头在课上“夹带私货”的模样就能知道今年的考生水平非常不错,课后就有消息灵通的伴读兴冲冲聊八卦,说今年春闱来了不少少年才子,学问好长得还俊,搞得京城百姓都跟着兴奋。有商户趁机搞了好些活动邀请这些才子参加,场场都是又热闹又好看。又说这两天望海楼要开场大型的诗会,把本次呼声高的南北才子请了个遍,简直就是一场小殿试了,甚至殿试也不一定有它有看头。说到这,这位伴读便提了个极其吸引人的主意:“我家和望海楼的老板有些交情,可以安排几间安全隐蔽的雅间观会,不知各位殿下有没有兴趣一去?”

三十二

诸位,你们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

看!

这可是锃光瓦亮的金、大、腿。

三十三

这位大腿好像姓宋,是我三弟弟还是四弟弟的伴读,比齐文初还要大上一岁,平日一直是一张笑脸,几个岁数小的弟弟都喜欢粘着他。我记得他应当是某个皇商的嫡子,好像是家里攀上了某位生了皇子的嫔妃的关系,这才有机会进宫当伴读。

虽然是皇商,可也是商人之子,在这群年纪轻轻的老封建眼里上不了台面,但是这种时候也备受瞩目了。这位宋小哥很不一般,起码很会哄孩子,就不说这些真小孩了,我都很想去啊。他这主意先是博得了齐文初的认可,而后不知道怎么的被老太傅知道了,又得了一通夸,在老太傅的说服下,很顺利地就被皇帝老爹批准了。

这一件事,明着是讨好皇子,实际是卖了老太傅人人情。这种诗会,我们看是凑热闹,老太傅眼里可是不可错过的盛会,经他口说出去的事皇帝老爹自然好批,于是老太傅得了带学生雅间看会的好处,皇子们可以出宫看热闹,顺带让自家有关系的产业在皇帝老爹面前显现了存在感,搞不好这个诗会就是他家办的,一箭N雕,实在是妙啊。

又有钱又会办事,这么粗的大腿怎么能不抱呢!

我得找个机会和他聊聊。

于是诗会那天我净寻摸机会和宋伴读聊天,还得不形于色,假装打听别的,就这还搞得他诚惶诚恐,我也十分心累,底下念什么诗做什么对一概没听清,就看见老太傅时不时叫好又时不时摇头。

我们这间雅间视线十分之好,一偏头下面厅中众人便一览无遗,刚坐下时老太傅还颇有兴致地把人都介绍了一番,我也没怎么听,就记住那个他啧啧称奇的江南解元,还是因为这人长得实在扎眼。

我正发愁怎么让宋小哥明白我找他聊天只是想和他随便聊聊,不是让他站队,底下忽然突兀地安静了下来。我抬眼一看,老太傅也安静了下来,皱着眉头捋胡子。

我有点懵地朝下看,齐文初忽然语带嘲讽地开了口:“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质问谢家人。”

我:???

我连忙朝下仔细看,才发现那个长的十分扎眼的江南解元正襟危坐朝一边看去,我顺着他视线一望,看见谢储正慢条斯理地端着个白瓷茶碗喝茶。

感情这俩人怼上了?

这时有人站了起来:“冯解元此言差矣,谢相天才,桃李满天下,门下尽是朝中肱骨,谢将军此刻正率大军护我西北国门之安,不说满门忠烈,可你又如何敢说谢氏别有居心?”

那位冯解元微微抬了嘴角:“王兄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我远在江南,街上妇孺,问年号可能不知,问今上可能不知,但问谢相可张口即来,‘三生有幸得谢相,护国战神谢玉郎’。天下太平,岂是谢相一人之功?西北国门,又怎是谢将军一人可守?可民间不闻天子,不知苍生,只知谢氏,你又如何敢说谢氏无所居心?”

好!说得真好!

要不是场合不太妙我都想拍巴掌了。这说的是什么,这不就是马哲里的唯物史观吗!一个封建社会的古人能有这觉悟,等会儿这人不会也是穿来的吧?

那王姓公子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谢储这才放下茶杯,收了扇子抬头看向那位冯解元。

“不过是一句打油诗,也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那我便再送你一句吧。”

说完便起身站到一旁铺好宣纸的桌前,提笔写下一行字,而后便甩袖而去。

众人一拥而上,只见那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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