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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我受嫌弃。

想着实在不能继续在这儿碍人眼,我吸了口气,还是把事跟宋小哥说了。一是问他可有听说谢氏一系有没有什么动静,二是朝中有没有什么传闻。

还有就是,若我要送一位重要之人离京,从哪一处城门好走一些?

我话一问出,宋小哥“哦”了一声,而后便沉吟不语。我知道如今这个情形问他这些事确实过分,但我的的确确再找不到合适人问了。

于是我站起身来,双手交握,躬身朝他行了大礼:“我知此事为难宋掌柜,齐某来日定予万金酬……嘶!”

我话还没说完,便只听见面前一声巨响,我被吓了一跳,慌乱之中咬伤了舌尖,痛得我眼前一黑。再抬起头时,宋鲤站在我面前,正冷冷盯着我,一旁地上翻着一个梨木圆椅,此时还咕噜噜地转着。我略一打量就知道那是宋鲤方才坐的,刚才那声巨响,大约是他一脚把圆椅蹬倒在地才弄出来的。

我想不通他为何突然发这么一通脾气,便想说句话缓和一番,一抬头就看见他冷冷看我的眼神,话就全被我吞了回去。如此几次之后,宋鲤终于说话了。

他说:“齐文裕,我是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般来羞辱我?”

九十九

直到我回了家,半夜躺在床上失眠,我还是一头雾水。

我怎么就羞辱他了?

请人办事,还是窥探朝廷形势、一招不慎能被人抓了砍头的事,我许个万金怎么了?

不要就不要,我钱都没给呢,怎么就羞辱人了?

我想着想着就觉得委屈。

这鬼地方人人天生就都会算计人心,就我跟个傻子一样被玩得团团转,干什么都不对,如今被人当头骂了一通都搞不清状况,活该是个人都能拿捏我。

可事已至此,我不敢再去望海楼讨骂了。平日还是去户部,也只能再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是当下情景,若不谈谢氏,就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我猜他们对如今形势也有所知悉,之前还能聊聊朝中大臣的闲话,如今闲聊时照旧热火朝天,可仔细一听,全是些街头巷尾的鸡毛蒜皮。

这些人中龙凤怎么天天就关注这点事啊?

这天他们照例吃过饭闲聊,我也坐在其中跟他们众乐乐。照例先是说了一圈传烂了的街头传闻,就有人忽然说起听说的一个笑话,说京兆府最近办了个街头纠纷案,当事双方一个是卖酒的一个是买酒的,大约的案情是卖酒人缺斤少两,买酒人找他讨理,卖酒人不肯认的事。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照往常哪怕闹到报官,也都是由官府查验斤两即可,然后该赔钱赔钱,事情也就结了。只是这回事却不好办,难就难在买酒的人,是个鞑子。”

那卖酒人坐在堂上撒泼大哭,说他本是肃州人士,早年打仗,一家都被鞑子杀光了,只剩他一路逃难到京城,吃了百般苦头才活了下来。如今鞑子俯首称臣,他血海深仇却无处得报,鞑子本就不配赫他的酒,他不过是卖得贵了些,又不是不卖给他,凭什么让他退钱?

“这人实在是个泼皮,不过是想多赚点钱,倒让他扯着大旗闹了起来。但这大旗一扯,事情就麻烦了,所以京兆府也不敢罔断了。这么一个小小案子,就一级一级往上推,听说如今都递到了大理寺那儿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可笑也可笑。但是这种事,向来麻烦多过于好处,办好了是你理所应当,办不好那就全都是你的错。所以遇着了,那就看哪个倒霉蛋最倒霉,如今能往上推,看起来京兆府这些人倒还都挺有本事。

这个事说完,就听见他们讲望海楼最近又出了什么新食谱,据说是海外来的玩意儿,稀罕的很。我听见望海楼就不由得心中一跳,便又想起宋小哥,不由就有些出神。等再回过神,他们却不知聊了些什么,居然开始谈论宋小哥。

宋鲤一直颇善交际,同户部这些人也都能交好。我听他们夸他做事妥帖细心,越听越郁闷。这样众口交赞的一个人,我居然都能把他得罪得生那么大的气,我可真是个蠢货。

他们倒是越说越起劲,我起先还能听着,越听就越觉得心烦,便借口困了,出门往外走走。

户部府衙规模不小,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院子里甚至还有个湖。我坐在湖畔亭子里吹风,就见水畔柳枝摇摇,再往前看去,一湖碧水,粼粼波光。

是个值得泛舟游湖的好天气。

我想起之前同陆云暮在京郊游湖的情形,可想着想着,却又记起宋小哥那艘极漂亮的花船来。

怎么越不想想起来的事就越往前凑呢?

我努力去想些杂七杂八的事转移注意,这一乱想,忽然发觉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差点给忘了。

鞑子。

当初跟着齐文初出关的那几个人里,到底有没有鞑子的人?

齐文初才从西北见过鞑子回来,怎么突然就有跟鞑子有关的案子爆了出来?

不对。

应该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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