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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少年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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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转瞬即逝,当初顽劣的小少年们亦到了舞象之年,再过几年便要及冠成人了。

大皇子与二皇子多年如一日,明里暗里较着劲比谁更贤良,更适宜继承大统,唯有三皇子靳奕,自小恣意旷荡、斗鸡走马,好不快活。

齐绍身为他的伴读,自是要常常相伴左右,一同“寻欢作乐”,初时还少不了要被齐夫人斥责不务正业,祭出家法惩戒。

直到后来良妃召了齐夫人入宫叙话,齐绍才得以名正言顺地同靳奕厮混在一起,表面上纨绔浪荡,背地里用功读书习武。

那是一年琼林夜宴,皇帝在御花园设宴,款待新科及第的进士们。

恰逢三月初三上巳节,靳奕本也在陪席之列,不过他早与齐绍商量好要一起出宫游玩,提前准备了便服与银钱,并出宫的腰牌,只等着宴席开始,去走个过场便要开溜。

与官员和新贵们拉拢关系,是靳奕的两位皇兄热衷的事情,他年纪最小,又向来不爱拘束,无心朝政,中途离席也无人在意。

靳奕假装不胜酒力,由宫人扶着去暖阁歇息,走到一半,又说想独自在御花园散散心。

待打发宫人走开了,他便立刻没了醉态,加快脚步绕过花丛,预备从另一条小径离开御花园。

不想忽然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叫齐绍的表字,靳奕满心以为是齐绍等不及,来御花园寻他了,笑意盈盈地从一树嫣红的海棠花后钻了出来,正欲迎上去与齐绍打招呼。

“承煜?是你么?”

然而那被唤作“承煜”的红衣人回过身来,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孔,虽也眉目清俊、温润如玉,到底不是他的承煜。

靳奕顿时大失所望,朝那人尴尬地笑了笑,随口问了几句话,得知那人是新科的探花郎,沈国公的次子沈琢,表字成玉。

承煜、成玉,原来是同音不同字。

靳奕又是一笑,真心实意地夸赞了对方的字,说这字取得极好。

那探花郎面色微红,颔首一揖谢他谬赞,靳奕摆摆手,心思早就飞到了宫墙外,借口有事便脚底抹油溜走了。

一路走到宫城的角门,齐绍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一切都打点妥当,只等着他一同出宫。

淡淡月色下,挺拔的少年郎长身玉立,远远地站在那里,宛如玉树修竹,风姿绰约。

靳奕看得呆了,喜上眉梢,全无礼数地飞奔过去,一把揽住对方的肩膀:“承煜!”

齐绍还是向他行礼:“殿下。”

靳奕拉着他钻进宫门外停着的马车里,嘴里喋喋不休:“你总和我这般生分,不是说了没人的地方便唤我三郎么?我母妃这样唤我,你要和我做好兄弟,也要这样唤我。”

与皇子称兄道弟,是僭越,大不敬,齐绍正要开口,靳奕便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什么我是皇子你是臣子,做不得兄弟这样的话!”

“你既说我是主子,那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不许违抗。”

少年皇子俊逸的眉眼间俱是不容拒绝的骄傲神色,齐绍无奈,左右四下无人,只好道:“……三郎。”

靳奕这才满意,马车骨碌碌地驶向闹市,他握着齐绍的手,信誓旦旦道:“承煜,待我十八岁出宫开府,定要把府邸修在将军府隔壁,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做邻居了。”

能与至交为邻,齐绍自然高兴,也笑道:“那到时我一定给殿下……给三郎留一扇门。”

靳奕闻言,笑得更加粲然:“我们一言为定!”

上巳春和景明,宵禁大开,男子朱服耀路,女子锦绮粲烂,青年结伴水边饮宴、郊外游春,灯市亦人流如织。

少年人最爱热闹,靳奕也不例外,混入人群中玩得不亦乐乎,齐绍紧跟着他一路付钱,不知买了多少新鲜的小玩意。

河边还有不少游人在放花灯祈愿,靳奕一时兴起,也拉着齐绍挤过去买了两盏,非要和他一起放灯许愿。

花灯入水顺流而下,星星点点,光华灿烂,齐绍闭上双眼,想起远在北疆的老父,惟愿大胜北狄,国泰民安。

靳奕侧过头偷偷瞥向齐绍,见他一脸虔诚,英俊的脸孔在灯火映衬下愈发令人挪不开目光,心中微动。

齐绍许完愿望,睁开眼便看见靳奕在盯着自己。

靳奕冲他挑了挑眉:“承煜,你许了什么愿望?”

齐绍只微笑着摇了摇头:“许愿说破就不灵了!”

靳奕恰巧与他同时开口:“我只愿你的愿望实现!”

两道声音叠在了一起,两人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作一团。

那夜他们玩到尽兴方才各自归去,齐绍挨了齐夫人一顿训,靳奕也被良妃好一阵说教,但他们谁也没有后悔出去玩这一遭。

靳奕那夜说的都是真心话,问鼎帝位、君临天下,这所有皇子都有的野心,他却从来没有过。

他平生所求,自情窦初开起,便唯齐绍一人而已。

齐绍的愿望,即是他的愿望。

然而造化弄人,没有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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