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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犯罪的女人(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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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二岁就认识他了,那还是读初一的年纪。

当时的我,唯一的强项是读书,而他,则精于作画。

我们都曾因为各自古怪的性格,而被周围人视作异类。

但同是异类,性质却又截然相反。

我是内敛得过分的异胎,而他则是外向得过火的异种。

我叫崔文礼。

他叫徐文度。

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那时候,我们都十分喜爱日本动漫画,日本流行乐,以及几乎所有的日本文

化,除此之外,我还在他的影响下练习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涂鸦。

可惜我在画画这方面的天分毕竟有限,人物头部以下始终是我的硬伤,无论

如何练不出来。于是,慢慢也就放弃了。

如此这般,十八年过去。

那些已然流逝的岁月,我们都曾以为会是不可思议的漫长,但如今回忆起来,

却又感觉莫名的短暂。

转眼间,我们竟已三十岁了。

他五年前就结了婚,并育有一女。而我,则至今独身。

独身可以是一种主义,也可以是一种可耻,区别在于你银行账户上的数字是

多少位。

我清楚知道我的坚持独身,在本质上只是一种无容置疑的可耻选择,但我通

常都不会对外承认。任何人问起,我都一口咬定,我是完完全全的独身主义,尤

其讨厌生养小屁孩的那种——完美的独身主义。

说来可笑,作为徐文度最好的朋友,我竟然直到他结婚那日,才第一次看见

他那个已经怀孕的老婆。不过一见之下,我便马上明白了他的苦衷——恕我失礼,

当日这位新娘子的体形虽然还够不上肥胖,但就算以一个孕妇的标准来说,也未

免太过圆润了点。而更难堪的是,旁边那位新郎哥却十分地修长苗条。

这一对新人穿着喜服站在一处,虽不至于有郑少秋与沈殿霞的对比那么强烈,

但那景像仍然令我感到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刹那间我便有了预感,他们这一段婚姻不会有好结果。原因很简单,就是我

觉得他们……完全不相衬。

徐文度此人,一向自认潇洒,审美前卫,我绝不信他会一夜复古,爱上唐风。

「是不是因为不小心搞大了,甩不掉?」我耻笑他。

「你觉得呢?」他狠狠一击,白球在台面上呼啸而去,将各种颜色的桌球撞

得四散分开。

那天,徐文度拣了一间很低档的饭馆摆喜宴。那饭馆旁边甚至还有间士多店,

店外有张桌球台。我和他于喜宴中闷极无聊,于是溜出来打桌球。

是的,即使那明明是他自己的喜宴。

「我只觉得难以理解。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况且又是你这种人渣!要是真不

肯,哪里有人能逼你结婚?」我校准位置,轻轻一捅,7号球旋转着落入尾袋。

「如果我说是为了钱,你信不信?」徐文度自嘲地一笑。

我手一抖,5号球堪堪停在了袋口。我拄着长长的球棍,向他摇头说:「你

有这么穷吗?再说了,假如她家里真的很有钱,又怎么会同意在这种地方摆喜酒?」

他冷笑:「首先,相对于她来说,我确实是很穷。其次,你没发现吗?今晚

并不是联婚,她那边的喜宴过两天还要另外搞一场。」

他俯身瞄准。

「值得吗?」我语气不善。

「当然值得,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啊,怎么不值得?」他出手,不中。

「可是,一辈子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再有钱又有什么意思?」我随手一击,

同样不中。

「天真,谁叫你死抱着一个老婆?外面大把女人啊。结婚他妈的就是个形式,

以后老子还是照样出来玩,管她去死!哼,目标——百人斩!」徐文度大力一击,

远处的12号球重重落袋。

百人斩,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对徐文度来说,却似乎很容易。他只用

了三年,就已经完满达成了。据他自己所言,这个数字甚至还不包括那些要钱的

欢场女子。

「跟你说,现在的女孩子其实很容易搞上床,也不用花多少钱。」

百人斩达成次日,徐文度约我吃饭。那天他戴着一副招摇的墨镜,开着一辆

新款福特,衣着十分光鲜,很有点二流富家公子的派头。

我寒酸地缩在副驾驶位置,盯着马路上一辆破单车,嘴角冷笑:「那是,开

着四个轮去沟女确实很容易,可惜区区在下连那部只有两个轮的烂摩托都被那些

人面兽心的狗官给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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