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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的瓷片在刺眼灼阳下泛起苍白的光破碎如斯一如这支离的血脉易碎的人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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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如斯,一如这支离的血脉,易碎的人心。

军情局。

顾叶白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手边放着一把上膛的枪。她出神地凝视着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灰尘,微粒做着无规则的盲目运动,兜兜转转、浮浮沉沉。

邓颖出手,绝不会给顾叶白留生路,做了这么多年母女,她起码对自己的母亲在这点上认知准确。

到底是不甘心啊,今早她从阿峥怀里起来,他还睡着,她就那么头也不回地走了。怎么没有多看看他,再抱抱他,好好地跟他道个别。生活终于对她温柔了一回,可她到底无福消受。

顾叶白在等,她不知道邓颖找了谁,又说了什么,所以她就这么安静地等着,等待属于她的命数。

就这样,反锁上门,像一具雕塑地枯坐,眼瞧着太阳慢慢挪移,阳光自窗边洒满房间,再如潮水般褪去。

终于,当日头已偏西,血红的霞光映了满天。敲门声响起,不紧不慢,带着轻描淡写的傲慢与笃定,像是敲击在她心上,又像是那柄悬而不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缓慢出鞘声。

她起身开门,预想着密密麻麻的特务或是宪兵队。

意料之外,门外只有一个人,一个她根本没想到的人。

周世昌。

顾叶白握紧了兜中的配枪,面上和仍是浅笑如旧,“周上校?找在下何事?”

“您是想让我就在这儿说呢?还是进去说?”周世昌脸上带着好整以暇地讥讽,偏头示意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

顾叶白默然了一瞬,侧身让他进来。

“顾上校等很久了吧。”周世昌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翘着腿闲聊般说着。

顾叶白面无表情,站在他面前,垂眸直接问他,“你都知道什么了?”

“哟……这么心急啊。我本来还觉着同事一场,不该这么直接的。”周世昌状似遗憾地摇了摇头,“也行,那咱们开门见山。”

他开口是一句顾叶白怎么都想不到的话,“红杏楼,顾上校想必不陌生吧。”

“这昨晚呐,手下人跟我汇报我还不相信,这堂堂顾上校,去那种地方,怎么看也不应该呀,总不能是去找乐子了吧。”周世昌还心情很好地开着玩笑,可惜听者并不觉得好笑,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你监视我。”顾叶白一字一顿地狠道。

“我这可就太冤枉了。”周世昌作势无辜地摊摊手,“我的一个手下,叫陈虎的,被我放在红杏楼里当小二。说起来您应该也见过,祁老板案子里,他还被当作嫌疑人带到局里过。当初他在祁老板身边没摸出什么,没想到现在将功赎罪,钓出了条更大的鱼,赏了一大笔奖金。”他躬身靠近顾叶白,低声笑道:“顾上校,这还都要感谢您呀。”

看顾叶白狼狈,周世昌多年的闷气终于狠狠地发泄了出来,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接着悠哉游哉地道:“这老天也是眷顾,怎么好事都凑到一起了,我今早啊,刚起床,就听到副官报告说,有一位尊贵的夫人找我。欸,我奇怪啊,一见才发现,原来是令慈。”

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叶白啊,你说怎么就这么巧,令慈跟我说的事,恰好证实了我前一晚收到的报告。”周世昌站起来,拍拍她的紧绷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轻声道:“顾上校,你的秘密,可不小啊。”

“令慈可是位有趣的夫人,要不是怕你担心,我还想要多留客人一会儿。但我现在瞧着……”他矮下身,装模做样地打量顾叶白的脸色,“您还是很忧虑的样子,要我请谢将军来,安慰安慰他疼爱不已的小情人吗?”

威胁得肆无忌惮,可顾叶白毫无办法,面色阴沉地看向他,“你既然知道了,何不去报告给将军。”

周世昌嘴里啧啧两声,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一盘录音带,抛在空中又接住把玩两下,“同事一场,我呢,其实也不忍心看你去死,”他惺惺作态地向顾叶白挑挑眉,“这东西,我也不是一定要交给上面,顾上校只要拿出足够分量的东西,我就把它给你。”

顾叶白眉眼微动,眸中有东西一闪而过,淡声问:“你想要什么?”

周世昌就等着她问,话音刚落便迫不及待地图穷匕见,“你为岭北刺探了这么多年消息,想必手里有不少岭南权贵的把柄辛秘,把那些交给我,外带二十根金条,我就不去告秘。”

“哦?”顾叶白兜中紧握枪的手略微松弛下来,“你敢保证,得到了这些东西就把嘴闭严?”

当然不会。周世昌心中自有小算盘,先哄着顾叶白把东西交给他,他得到了好处之后,再去举报她。就算物证给了她,自己手里还有人证。到时候,顾叶白被捕,生死都难保,哪还有法子找他的麻烦,反倒是自己,还能因为检举有功获得奖赏。这简直是一石三鸟:既解决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又到手了宝贵的情报;最后说不定还能官升几级,是在是太划得来了。

他心里乐得翻天,眼中也闪过一丝阴沉,嘴上却连连保证:“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顾叶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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