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2 / 2)
手按着帽子,一边问他帽子能不能调紧一点,他又停下来给她调帽子,顺便又把墨镜给了她,独自暴露在热辣的阳光下。
在专用通道口碰到了像是吉宣助理之类的人,之所以这么认为是陈年见他个子不高却扛着一把几乎比他要长的弓,样子十分违和,大概是吉宣的。
吉宣和他搭话,说要带陈年去吃饭。
那人便看向陈年,陈年那副不合适的墨镜正好滑到鼻梁上,露出了她十分有东方特色的长圆眼,那人一副了然的样子,嘱咐他早点回来准备下午的双人赛。
他们说话的时候陈年好奇的戳了戳那人背上扛着的弓箭,被吉宣抓包,一脸宠溺的问她是不是想试试。
陈年还没表态呢,助理先后退,说很沉。
真扛到肩上后陈年立马怂了,摆摆手叫吉宣给她搬下去。
小助理继续背着弓往前走,吉宣在后面问陈年早上干嘛去了。
“睡过头了。”
“过头是谁?”
得,刚夸了他中文,白夸了,瞧他那一脸凝重的样,怕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吧。
陈年将计就计:“一个……”本来想说男人的,结果话出口就给打住了,不出意外的话她明天就能回国了,骆明朗给了明确的承诺了。这种关头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吧,免得他吃一通醋再真挖出点什么耽误她回程。
“就是起晚了。”陈年临时改口。
吉宣这才满意,出了运动馆就上了车,一路上和昨天去海边一样兴奋,明明也不是去赴什么盛会,搞得陈年都不知道是因为比赛成绩让他高兴还是以因为自己高兴。
吉宣放了音乐,轻松地开着车,不时张嘴跟着节奏哼两句,不然怕心里憋着的好消息会情不自禁冒出来。
等比赛过去就告诉她,到时候和奖杯一起送给她。
到了雅致的餐厅,明明位置宽的很,吉宣非要死皮赖脸和陈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小弟似的瞻前马后为她服务。
递上菜单,爽快道:“选你喜欢的。”说完放着自己的那份不看,凑过去跟她一起看,“用不用翻译?”
陈年侧头轻笑一声,刚想见缝插针嘲笑一下他的半吊子翻译水平,依稀听见身后的位置有人轻佻的吹口哨。
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吉宣已经在她脸上安抚性的亲了一下,随后离开座位,和后面的人一起去了别处。
陈年看了会菜单后才后知后觉有事要发生,放下菜单跟了过去。
那边已经聚集了七八个男人,分成两拨各自拦着一个人。
其中一个被拦着的气势冲冲的人就是吉宣。
“发生什么事了?”
陈年一开口,成功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在场的人中除了吉宣她都不认识,可他们的眼神却让陈年感觉她已经被他们熟知。
没人回应她,倒是吉宣,从一开始不看她到扭头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陈年打了个激灵,她还从来没见过吉宣对自己露出这么没有温度的表情,连昨天对待追车的人都没这么冷。脸颊的吻还隐隐存有温度,吻她的人却已经变了态度。
这时另外一个被拉住的人对吉宣愤愤不平的说了句话,大意是“我听到他们的话后特地来告诉你,你反而不领情”。
他们的话?
骆明朗还被关禁闭罚练,能和陈年扯上关系的只有他那几个可能替他抱不平的队友了吧,毕竟他们见过陈年这个带着骆明朗标签的女人被别人按在窗户上干,也许心有不满抱怨了几句被有心人听了去。
重新混乱的局势被及时赶来的助理控制住,不知他跟吉宣低语了几句什么,吉宣的情绪就差不多被安抚下去了。
陈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学会“滚”这个字,但想来是不会的,他那样失望绝望,就算是一只手掐上自己的脖子陈年都不会觉得反应过激,却只是背过身去,对人群中的陈年说了句“你走吧”,用让她滚的语气。
被人们注视着一步步离开闹剧场,无数道谴责或探究的目光落到身上,陈年有很多的羞愧,却没有一丝对吉宣的怨念。
她知道他所经受的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她也早就预想过这一天的来临。
最多的,只是对他的愧疚和歉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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