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博爱(2 / 3)
景行一点也不像个男人,低着头警告喻昕婷:“别看我,我脸红。”
李迎珍气得声音提高一个八度:“别管他!”
大家继续分析,都承认杨景行确实表达了一种博爱的情怀,可这种博爱是狭义上的,没那种“达则兼济天下”的伟大情怀,更像是一种“花花草草皆是生灵”的恶心柔肠。
冯老头后来也认为“狭义博爱”更需要体现的是那些细枝末节了,不需要杨景行自己去“男人就弹贝多芬”了。
在一堆教授的指导下,喻昕婷弹了一些句子,尝试表现得“狭隘”一点。老师们都说不错不错,甚至联想到,确实也挺狭隘的。
快到四点的时候,“狭隘”的东西也让老师们暂时谈论不出什么新看法了,系主任就叫杨景行自己总结一下。
杨景行不嬉皮笑脸了:“我不想说自己的感情内涵,有点恶心。总之谢谢老师给我的帮助和鼓励,我会继续努力。”
大家等了几秒,现杨景行确实说完了,贺宏垂就说:“可能这种形式你还不适应,但是每个人都是关心你的。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上台,不愿意出名……但是你不要拒绝一片好意。”
杨景行点头。
胡教授说:“杨景行,我对你也是慢慢了解的。我比较高兴的是你没有觉得自己特殊,虽然各方面的条件你都很优越,但是谦虚是最好的品质,你可以给所有学生做个榜样。”
龚晓玲呵呵:“也是压力呀,这届新生就明显感觉不一样,刻苦很多。”
另一个老师说:“压力是把双刃剑,杨景行你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创作的性质毕竟和学习数理化不同。我建议要有生活,不要成天呆在北楼里不出来,多和同学老师交流。”
李迎珍看杨景行:“这个我还不担心。”
系主任呵呵:“有女朋友了吧?”
杨景行依然严肃,摇头:“没有。”
主任都问了,其他老师也不客气:“家里不准,还是你自己?”
龚晓玲抢答:“女朋友迟早会有,年纪还小,不急。”
贺宏垂说:“在唱片公司的工作,这个老师们都有些了解,你要注意几点……”
看来是都挺关心杨景行的,把他的学习工作问题又讨论了个把小时。倒数第二节课的下课铃提醒了系主任,他又让话题回到作品上来,复杂地总结一下老师们的观点,然后预祝杨景行在八十周年校庆上有出色的表现,包括喻昕婷也要继续努力。
本来要散会的,可冯老头说:“时间还早,杨景行给大家弹一,贝多芬的奏鸣曲。”
李迎珍看着杨景行说:“谢谢冯教授,好好弹……冯教授你点一。”
冯老头犹豫了一下:“第三十二。”
其他老师不说什么,看杨景行坐去钢琴前了。
冯老头的专攻方向是贝多芬,而李迎珍是肖邦和莫扎特。虽然说“男人就弹贝多芬”,但是贝多芬真的不是是男人就能弹。有人说肖邦难,有人说莫扎特难,但是伟大的鲁宾斯坦说:“贝多芬第三十二钢琴奏鸣曲人类不配弹。”
或许是因为一个聋子在写作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天马行空地越了人类的思想境界,也可能是出于羡慕嫉妒恨,贝多芬在后期的钢琴作品写作中简直有点打击虐待钢琴演奏家的意图。
这个世界上弹琴很好的人数不甚数,甚至是闻名世界的大师,两三个世纪以来也累计了好多好多了,可是这些人中敢说自己完全把贝多芬弹好了的人基本没有。
莫扎特是难,肖邦确实难,但是至少演奏家们知道他们的作品难在什么地方,并能去针对解决。可贝多芬的一部分奏鸣曲作品呢,让好多大师也无从下手,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走向什么方向。而且越是大师就越不愿意轻率地碰贝多芬,只有在学生琴房才会不断听见贝多芬。
鲁宾斯坦和霍洛维兹,可算大家中的巨家了,他们把生命奉献给了钢琴,也弹过不少贝多芬的作品,可对那三十二奏鸣曲,他们只留下少得可怜的几录音。
我国也有大师傅聪,他把海顿,莫扎特,舒伯特,舒曼,肖邦这些人都弹得让听众心悦诚服,可他从来不碰贝多芬。
当然,也有把贝多芬弹得很好很好的人,比如施耐贝尔,可他几乎从来不碰浪漫派或者炫技派的东西,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肖邦或者李斯特。
还有肯普夫,巴克豪斯,吉利尔斯……这些人似乎都只能弹贝多芬。
大师席夫说:“我研究贝多芬三十年了,太难弹了……”
波格雷里奇上次来华听了某位学生演奏的热情奏鸣曲后委婉地说:“贝多芬的奏鸣曲一般都要花六个月的时间才能掌握……”
冯老头肯定是知道李斯特那种手指头的技巧已经难不住杨景行了,可叫他不骂一骂人,晚上怎么睡得安稳。所以,贝多芬三十二奏鸣曲中的最后一摆在了杨景行面前。纯看指法,这曲子对钢琴系的学生来说根本没什么难度,可大部分大师们对这作品的评价都是“深不可测”。冯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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