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 160行刑(2 / 2)
的水声中骤然惊醒。
凌乱的发丝在湿透后形似滑腻的水草,一缕缕贴在小毕克尔脸上。他在睁开眼后茫然了几秒,随即记忆回笼,脸上怔愣的表情陡然转变成惊恐。他下意识想要起身,但被人按着肩膀往下一压,又摔回了凳子上。
一旁的毕克尔夫人强行维持着仅剩的一丝镇定,站立的双腿却在僵直着发抖。她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一只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不断低声念着儿子的名字。而怀有身孕的女人却终于止住了哭泣,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男友,忽然开始断断续续地发笑。
在这阵渗人的笑声中,兰伯特缓缓解开了西服的扣子,将这件有些影响行动的外套脱下来,递到了基姆手中。一旁的下属适时将一把消防斧递了过来,兰伯特接到手中,掂了掂分量,在手柄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握了几下。
冰冷的月光随着兰伯特的动作在斧子的锋刃上摇晃跳跃,晃花了小毕克尔的眼。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什么的男人在兰伯特靠近的同时爆发出了一阵濒死挣扎,他拼命扭动上肢试图摆脱禁锢,却被两人配合着踩住膝窝,扣住手臂和肩膀,全然无法施展。
兰伯特在小毕克尔身旁站定,一手握着消防斧,另一手解开袖扣,将袖子挽起了一些。小毕克尔登时惊惶而抗拒地昂着头,竭尽全力想要远离脑袋下方的凳子,却被一个下属揪着头发死命往下按,将脆弱的后脖颈暴露在了兰伯特的斧刃下方。
空气中忽然弥漫出一股尿骚味,伴随着小毕克尔语无伦次的求饶,令兰伯特嫌恶地皱起了眉。兰伯特稍退开一步,歪过头看了看小毕克尔濡湿的双腿和塑料布上积起的一小洼水痕,当即决定尽快走完行刑的流程。
亚历山大的妻子和小毕克尔的女友被押到一侧,被迫观刑。理论上,亚历山大的那个私生女也该是其中的一员,但当手下有些踟蹰着说那孩子还在昏迷时,兰伯特也没有计较,默许了手下给出的“临终关怀”。
但对死死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的毕克尔夫人,兰伯特则显得刻薄了许多。
“夫人,您知道规矩的,不要逼我让人动手帮您。”兰伯特抬起一只脚,踩上架着小毕克尔脑袋的凳子,预备出了一个好发力的姿势。他等着毕克尔夫人哆嗦着嘴唇睁开了浸泪的双眼,才双手握紧斧柄,将消防斧抡举过肩。
而后,没有再多的言语和迟疑,他径直一斧挥下。
与孕妇的惊叫同时响起的,是锋刃破开皮肉撞击骨骼,发出的令人齿寒的钝响。这一下尚不足以将一个成年男性的头颅完全砍下,但在重创了颈椎之后,也让小毕克尔挣个不停的身体瞬间瘫软了下去。
动脉被割开,灼热的鲜血飞溅而出。兰伯特身上定制的衬衫、领带,还有马甲俱都染上了大片的殷红,有零星血痕洒在他裸露出的颈项和脸颊,他双眼轻轻一眨,手上使力,将卡进骨头里的斧头拔了出来。
格尔威茨的声音还在他耳边锲而不舍地响,一声声“杀死他”的唆使简直与他当下的行径完美贴合。然而他奇异地没有任何多余的躁动,他只是平静地、按部就班地,将斧子再一次举起,然后振臂向下。
手臂上绷紧鼓起的肌肉将合身的衬衣布料撑出了饱满的轮廓,这一次,只听“哆”地一声,消防斧的斧刃斩断了剩余的颈椎和皮肉,深深地楔进了充作行刑台的木凳里。
身首分离。
精神紧绷到极点的毕克尔夫人直邦邦地昏倒下去,被押着她的人托了一下,才没生生摔在地上。而大着肚子的女人泪汗交织地捂着腹部,发出阵阵带着痛呼的呻吟。
这一切都无法吸引兰伯特的目光,他松开斧头,捏了下被震得微麻的虎口,而后第一时间低下头,确认小毕克尔的尿液有没有蔓延过来弄脏他的鞋尖。
完成这场象征意义十足的斩首之后,剩余的事情不必兰伯特再亲自操持,都交由下属去做。小毕克尔死不瞑目的头颅被下属包裹起来收进手提箱里,准备带回格拉芙庄园,交给教父过目。而亚历山大的其余家属虽难逃一死,却不必再大费周章做什么仪式。
两道被消音器滤去了大半噪声的枪击声先后响起,本应跟随的第三声枪响慢了一些,但也没有漏下。
至此,兰伯特就没有留在亚历山大别墅的必要了。基姆展开了他的西装外套,替他仔细披在了肩上,他则在简单交代几句收尾工作之后,带着基姆和几名手下先一步踏上了回程。
当他能够看到不远处的亮起的车灯时,他的身后,隐隐透出了一丝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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