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sp;&esp;寒光闪烁，箭矢瞬间离弦而出，划破空气，穿透树枝，疾速飞向桥中央……

&esp;&esp;——

&esp;&esp;“永儿！”

&esp;&esp;秋庭桉反应快，迅速推开怀中少年，箭尖的翎毛，擦过季祈永的脸颊，留下三条血痕。

&esp;&esp;“噗嗤……”

&esp;&esp;利刃刺入血肉的闷响，随着羽箭穿透皮肤的清晰传出。

&esp;&esp;楼上，秋柏推开椅子，猛地站起身，却被贵人一掌拍在肩膀。

&esp;&esp;“又不是你的儿子了，你怕的什么，坐下，喝茶。”

&esp;&esp;贵人笑眯眯，慢悠悠端起桌上的茶杯，品了口。

&esp;&esp;紧接着，和楼下相隔甚远的秋庭桉，却分外默契道：

&esp;&esp;“别怕。”

&esp;&esp;“别慌。”

&esp;&esp;紧接着便是，更加意思相近的话：

&esp;&esp;“不过就是小伤，怕什么？”

&esp;&esp;“小伤而已，不必怕。”

&esp;&esp;一模一样的意思，却遵循不同的用法，却都带着相同的，镇定人心的味道。

&esp;&esp;秋庭桉抬眸，顺着箭矢方向，看向窗台，却正撞进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中，两个人视线交织片刻。

&esp;&esp;贵人突然勾唇，举起茶杯，抬手微微，冲他敬了敬。

&esp;&esp;秋庭桉瞳孔缩了缩，眉头皱紧，唇齿轻启，吐出二字，极轻，让人听不清说的是：

&esp;&esp;“皇帝……还是师兄，亦或是……疯子。”

&esp;&esp;——

&esp;&esp;箭矢浸满毒液，秋庭桉握着箭柄，手臂僵硬，指节泛白，手腕一翻，拔出羽箭。

&esp;&esp;鲜血顺着箭杆流淌，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形成一滩暗褐色的污渍。

&esp;&esp;“别慌，去东郊，找时序政。”

&esp;&esp;“是！”

&esp;&esp;离哲应声退下，季祈永在一旁搀扶着秋庭桉，“永儿陪您一块去！”

&esp;&esp;秋庭桉费力抬手，揉了揉孩子的脑袋，“不怕？”

&esp;&esp;季祈永摇摇头，“永儿陪着师父！”

&esp;&esp;秋庭桉失笑，将孩子揽到身边，“也该是时候，带你见见人了。”

&esp;&esp;话音越来越轻，秋庭桉脚步踉跄，身形渐渐虚浮。

&esp;&esp;季祈永一惊，左膝跪倒在地，双臂用力，跪在地上，及时托住，精疲力竭的秋庭桉，他这才发现，血液早已浸透秋庭桉的衣衫。

&esp;&esp;“师父！”

&esp;&esp;夜深至极致，虫鸣声骤停……

&esp;&esp;马车上，季祈永紧紧抱住秋庭桉，血液落在衣裳上，一点点晕染开来。

&esp;&esp;“师父，您会无碍的。”季祈永满目担忧，望向昏睡过去的秋庭桉，拿出了随身的佩刀。

&esp;&esp;“嘶……”

&esp;&esp;手掌心被刀刃割裂，渗出殷红的血，季祈永咬着唇，握紧掌心。

&esp;&esp;“滴答、滴答……”

&esp;&esp;掌心血，一滴、一滴，落到秋庭桉唇间。

&esp;&esp;血液滚烫，顺着喉咙，落入胃里，滚烫火烧，如水草般，攀附上心头。

&esp;&esp;“您怀里怎么总是这般冷，血液滚烫，或许能使您暖暖身子。”

&esp;&esp;季祈永的手掌，失血过快，脸色变得苍白，疼痛使得额头，布满细密汗珠，眼前却越发朦胧。

&esp;&esp;“记得儿时不懂事，冬日里，火炭不足，永儿还闹着您，说了好些混账话。”

&esp;&esp;“被您好生一顿教训，屁股开了花，才知道自己的不是……”

&esp;&esp;季祈永顾不得，自己手心之痛，费力替秋庭桉包扎好。

&esp;&esp;说着好些从前的话，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生怕自己也昏过去。

&esp;&esp;不行，他要救师父，师父需要他，他必须坚持下去。

&esp;&esp;“师父醒来，看见永儿划伤自己取血，可要轻点罚永儿。”

&esp;&esp;“永儿……永儿这可算不得……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