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能以此痛楚，换得时序政片刻安宁，亦是值得。

&esp;&esp;这也是他与时序政，乃至整个师门之间，唯一残存的纽带。

&esp;&esp;而今，时序政亲至，拔除毒根，却也预示着离别的序曲。

&esp;&esp;众人皆沉浸在解脱的喜悦之中，唯牙住面色如土，未露丝毫欢颜，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esp;&esp;他深知，对季昌宁而言，这支柱一旦崩塌。

&esp;&esp;其内心之空洞，恐非外人所能体察。

&esp;&esp;裴书臣居所之内，季祈永悠悠醒转，双眸渐次清明。

&esp;&esp;“你这小子，倒是好眠。”

&esp;&esp;裴书臣悠然坐于旁侧，手中轻摇一柄折扇，悠然自得间，以扇轻叩季祈永额角，笑中略带几分戏谑。

&esp;&esp;“咦？”

&esp;&esp;季祈永脑袋一缩，心中暗自嘀咕：

&esp;&esp;论说此番景象，阿翁应当焦急万分，言语间满是关切与疲惫，何以今日如此泰然自若？

&esp;&esp;莫非……莫非自己竟未醒转，反堕入幽冥之境？

&esp;&esp;真的没了？？！

&esp;&esp;一念及此，季祈永心中大骇，猛地坐起身来，圆睁双目，紧盯着那身着一袭青衫，背负双手，屹立如松的裴书臣。

&esp;&esp;“看样政儿配的药不错，药效极快，五脏六腑之伤，不过数日，你便能自行坐起，倒是出乎老夫意料。”

&esp;&esp;裴书臣言罢，神色依旧淡然，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esp;&esp;裴书臣此番表现，令季祈永心中疑云更重，暗自思量：

&esp;&esp;这还是我那素日里言辞犀利，刻薄无情的阿翁吗？？！

&esp;&esp;“这么看着老夫作甚。”

&esp;&esp;“阿翁……我、我莫非真的……”

&esp;&esp;季祈永话音未落，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却猛然间，额上又挨了一记折扇轻拍。

&esp;&esp;“哎哟！”季祈永委屈巴巴地望着裴书臣，眼中满是无辜与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