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2）

&esp;&esp;季霖磐嘲笑之声，让牙住都觉得羞耻至极。

&esp;&esp;可季昌宁却默默担下了这一切……

&esp;&esp;自他从狱中出来，总共三日——

&esp;&esp;昏迷一日、罪证一日、与季霖磐博弈一日，用自己的伤，换裴书臣的顺遂。

&esp;&esp;“殿下，您何不暂且回宫休憩片刻？”牙住的目光追随着自三皇子府邸踱步而出的主子，心中忧虑难掩，轻声劝慰道。

&esp;&esp;季昌宁轻轻摇头，语声坚定：

&esp;&esp;“孤尚需入宫一趟，此责难逃。”

&esp;&esp;他深知，此刻若避而不见，反添罪愆，皇后之言于帝前，必成利剑。

&esp;&esp;“殿下伤势沉重，三日未眠，铁打之躯亦难支矣。”

&esp;&esp;牙住忧虑之色溢于言表，言辞间满是关切。

&esp;&esp;然季昌宁面色愈发沉凝，只淡淡二字：“无妨。”

&esp;&esp;此二字，似千斤重石，压下了牙住所有忧虑与劝阻。

&esp;&esp;季昌宁深知自身之狼狈，却亦知，唯有如此，方能稍慰皇后一族之怒。

&esp;&esp;于是，他跪立御书房外，身形如松，低垂眼帘，神色淡然，仿若周遭一切皆无法动摇其心志。

&esp;&esp;烈日当空，汗水浸透伤处，痛楚难当，然季昌宁纹丝不动。

&esp;&esp;直至殿门轻启，皇后缓步而出，其言冷冽如冰：

&esp;&esp;“太子殿下，此乃何意？莫非欲在陛下面前，展露太子之威？”

&esp;&esp;皇后之语，满含讥讽与不屑，视其伤而不顾，反以为咎由自取。

&esp;&esp;季昌宁却也不辩解，只是单单忍下这侮辱，不殃及师门，多大的侮辱，他也受得。

&esp;&esp;皇后见他一副沉默以对的模样，眸色之中，划过一丝厌恶。

&esp;&esp;“罢了罢了，陛下也就是个心软的，唤你回去，说是你差点丢了性命。”

&esp;&esp;“本宫心善，不欲追究你。”

&esp;&esp;季昌宁抬眸间，双目之中，一片阴鸷。

&esp;&esp;“是……”季昌宁抿了抿唇，站起身来，“多谢母后，儿臣告退。”

&esp;&esp;泄了皇后的火，加上季霖磐上书，请求皇帝念及旧臣，裴书臣隔日便解了禁足。

&esp;&esp;然刚踏入门槛，便闻裴书臣冷语如冰：

&esp;&esp;“跪下。”

&esp;&esp;几乎是下意识，季昌宁便顺从跪下，以往裴书臣罚他，便是没由硬找由，也早就习惯了。

&esp;&esp;“殿下，好大威风，当街杀人，真当老夫要一辈子幽禁于此，管束不了你了！？”

&esp;&esp;裴书臣的话，说的阴恻恻，不带丝毫感情。

&esp;&esp;季昌宁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esp;&esp;“宁儿不敢，请师父息怒。”

&esp;&esp;“不敢？哼，你最擅长的就是不敢——”

&esp;&esp;裴书臣冷笑一声，随即起桌上马鞭，不由分说的便挥了下去。

&esp;&esp;“道我不必说，你自然会懂。”

&esp;&esp;“撑住，完罚便可，无需多言。”

&esp;&esp;毫无半点章法，疼到骨子里，打的季昌宁面色苍白，鲜血一点点渗出。

&esp;&esp;季昌宁身上还有廷仗的伤，那伤要了他半条命，中间又不得休息，好不容易筹谋给裴书臣解了禁足。

&esp;&esp;确实又伤上加伤……

&esp;&esp;可偏偏季昌宁在裴书臣面前不敢表露分毫的不愿意。

&esp;&esp;他怕裴书臣不要他了……

&esp;&esp;季昌宁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过就是皇帝硬塞给裴书臣的，是累赘，是负担。

&esp;&esp;所以他不能不听话、不懂事，裴书臣是真的会借机把他赶走的。

&esp;&esp;届时，他就又会变回那个没人要的“野种”了。

&esp;&esp;所以，不管多委屈、多难捱，他都会咬牙坚持下去。

&esp;&esp;直至……昏厥……

&esp;&esp;太疼了……像刀子挖骨剔肉一样的疼！

&esp;&esp;可这都是季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