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1 / 2）

&esp;&esp;分明是他被咬得生疼，怎地这人还委屈上了？

&esp;&esp;他摇了摇头，起身好自己略显凌乱的衣服，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esp;&esp;“大白天，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esp;&esp;“您教的……”季祈永耷拉着脑袋，“我是您一手养大的，当然一切都是您教的。”

&esp;&esp;秋庭桉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大约是不让我省心的。”

&esp;&esp;失忆前的秋庭桉，从不肯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苦楚说出个一二，可失忆后的秋庭桉，是原生态版……

&esp;&esp;嘴毒之上，还有了不曾被压制的反骨。

&esp;&esp;“我从前为何收你为徒，大约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否则……”

&esp;&esp;嘴毒秋庭桉来了——

&esp;&esp;“第一，你身份尊贵，我志不在此，并不想入朝为官，更不愿与皇亲国戚有所瓜葛。”他的声音冷冽，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esp;&esp;“第二，你我本就素不相识，若非故人所托，我大约是不会认你你。”

&esp;&esp;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淡然，仿佛是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esp;&esp;“第三，你天资平平，并无过人之处，我又怎会轻易收徒？更别提被你所吸引了。”

&esp;&esp;……

&esp;&esp;这些话语，字字句句，都是少年时期的秋庭桉能够轻易说出口的，也是当时赤裸裸的现实。

&esp;&esp;若非当年季昌宁的邀约，又加之那一夜大雪纷飞中的相遇，他和季祈永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esp;&esp;季祈永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esp;&esp;“是……没有我，您现在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做一个学堂先生，教书育人。”

&esp;&esp;“没有我，您也不会遭遇那场冤狱，双手险些残废；没有我，您也不会挨那一剑，更不会中毒……”

&esp;&esp;秋庭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光芒，

&esp;&esp;“我竟还为你做过如此多的事？”

&esp;&esp;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苦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与付出。

&esp;&esp;然而，这话却让季祈永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与痛苦。

&esp;&esp;“什么意思？您后悔了？”季祈永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安。

&esp;&esp;秋庭桉点了点头，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苦涩，“是个人都会后悔吧。”

&esp;&esp;“我一手教养的少年，最后却下毒害我；我从前最渴望的自由，也被迫放弃；而这一切，却只换来你的一句‘我不要你了’……”

&esp;&esp;季祈永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惊恐与不解，“您怎知下毒之事？是谁告诉您的？”

&esp;&esp;他不敢相信，秋庭桉刚刚醒来，绝不可能有人为他讲述这些事情。

&esp;&esp;季祈永有些期待的问道：“您都想起来了？”

&esp;&esp;秋庭桉挑眉不解，递给他一个本子，“喏，这上面记得清清楚楚，你自己看。”

&esp;&esp;秋庭桉本想找本书看，结果不小心看到了自己一直随身带在身上的日志。

&esp;&esp;所以，他刚刚才会去找季祈永——

&esp;&esp;季祈永摇摇头，立刻摆摆手，“师长的日志，我不能看。”

&esp;&esp;秋庭桉莞尔一笑，耸耸肩，“随你。”

&esp;&esp;他就知道，借季祈永十个胆子，他也绝不敢没自己允许，擅自偷看。

&esp;&esp;下意识伸出去，想揉揉眼前少年脑袋的手，却硬生生停住了半路。

&esp;&esp;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esp;&esp;季祈永眼珠一转，他若真是那种轻易放弃之人，秋庭桉又如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心动？

&esp;&esp;于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手紧紧抱住秋庭桉的胳膊：

&esp;&esp;“师父，您失忆前可是允诺过年年，小到一日三餐，大到……生死之事，都要相伴一生一世的。”

&esp;&esp;“而且还说，会一起游历山河，不回宫了。”

&esp;&esp;“还有……”

&esp;&esp;季祈永顿了顿，补充道：“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