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1 / 2）

&esp;&esp;“不是老夫给你救回来的？那日，老夫粗略看过，就算耽误一两天，你顶多……多做几天噩梦，能救。”

&esp;&esp;裴书臣一身医术，治死人，医白骨，确实他有这个自信。

&esp;&esp;“但——裴家将士已经经不起折腾，年轻之时，是老夫对不起他们，让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老夫必须护住他们。”

&esp;&esp;裴书臣说到裴家将士时，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和沉重。

&esp;&esp;季祈永知道裴书臣的过去，也知道他已经尽了所有的力气赎罪。

&esp;&esp;但是，他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却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esp;&esp;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夹在了裴书臣和裴家将士之间，成为了一个无辜的牺牲品。

&esp;&esp;“可是……我受的委屈……难道就……活该吗？”

&esp;&esp;季祈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甘。他抬头看着裴书臣，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

&esp;&esp;裴书臣微微叹息一声，那声叹息中蕴含了太多的情感，有无奈，有心疼，也有对自己的责备。

&esp;&esp;他缓缓伸出手，揉了揉季祈永的脑袋，动作轻柔而缓慢，隐约透露出一丝歉疚。

&esp;&esp;这个孩子，因为出身的问题，注定会遭遇这样、那样的不公平。

&esp;&esp;裴书臣不想让孩子太过在意这些，毕竟身在皇家，身不由己的事情，本就比寻常人家要多出很多。

&esp;&esp;他的身份，就已经决定，他要承受更多的委屈、不甘。

&esp;&esp;然而，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裴书臣的心也被季祈永的坚韧和纯真所打动，变得柔软起来。

&esp;&esp;“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轻轻的一句，让季祈永愣住了。

&esp;&esp;翁翁……是在跟我道歉吗？

&esp;&esp;放下心中的原则，放下那一身刚硬，这个曾经被人人口中称为铁血的首辅，竟然对着一个孩子道歉。

&esp;&esp;裴书臣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但除了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esp;&esp;季祈永盼了这句话好久了……当他听见裴书臣的道歉时，心中涌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释然。

&esp;&esp;那是他内心最深处的那一层屏障被打破的感觉，仿佛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esp;&esp;他偷偷抹了把眼泪，脑袋转向一边，“我不接受，我……诶？您做什么？”

&esp;&esp;裤子被卷起来，露出膝盖上的擦伤，没有及时处，伤口变得狰狞许多。

&esp;&esp;伤口旁边是一小块青紫，还微微渗着血……

&esp;&esp;“您别管了，我都习惯了……”季祈永想伸手阻止裴书臣的动作，可是一双手刚伸出来，就被掰开了。

&esp;&esp;“习惯什么？习惯不上药？”裴书臣皱眉，拿出随身带着的伤药，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责备。

&esp;&esp;他伸手扒拉开季祈永的裤脚，露出了膝盖上的擦伤。

&esp;&esp;“你以为老夫是你师父，就你这么一个徒弟，天天捧手心上？”

&esp;&esp;裴书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玩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esp;&esp;“老夫徒弟四个，将来政儿也收徒了，徒子徒孙的，又不止你一个。改天你再不听话点，大家都疼那个小的，谁还管你？”

&esp;&esp;裴书臣这话不过是随口一说，想吓唬吓唬孩子，让季祈永别挣扎，好乖乖上药。

&esp;&esp;然而，他没想到季祈永竟然真的安静下来了，而且……安静得有些过分。

&esp;&esp;分明擦药时，手法不算轻柔，换到平时早该嚷嚷了。

&esp;&esp;裴书臣又抬头看了眼季祈永，小兔崽子正在偷偷掉眼泪……

&esp;&esp;这又是怎么了？我的祖宗？

&esp;&esp;“哭什么？弄疼你了？”

&esp;&esp;季祈永抽抽搭搭地摇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裴书臣，仿佛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esp;&esp;“好了……好了，老夫就顺口一说。”裴书臣笨拙地安抚，他不是一个擅长哄孩子的人。

&esp;&esp;他以前带兵的时候，哪里需要哄人？

&esp;&esp;“老夫知道你……委屈……”裴书臣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他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