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保佑(2 / 3)
”
&esp;&esp;陈倓笑了,在一旁的纸杯里捻灭,接过她的酒,洒在墓前的空地上。
&esp;&esp;“陪爷爷抽一根。”
&esp;&esp;烟熏火燎的气息落在脸颊上,陈之无奈地叹了口气。
&esp;&esp;“别叹气了小猫。”
&esp;&esp;陈倓递给她三支香,两人在碑前拜了拜。
&esp;&esp;这几年讲究文明祭祀,墓园里设立了专门的焚烧点供访客焚烧纸钱,人并不多,他们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引燃一张纸钱扔进铜炉里。
&esp;&esp;火焰沉默又缓慢地灼烧纸张,陈之又抽出一沓扔进去,火苗虽微弱,却贪婪地吞噬着一切,越长越高,直到干热的空气喷洒在脸上,两人皱着眉,沉默地向火焰投诚。
&esp;&esp;正午的阳光恰好照在此处,悬在烈焰之上,卷着尚存火星的纸屑旋飞,热浪扰动了周围的气流,令四周的画面扭曲晃动,宛如梦境。
&esp;&esp;她手里的纸钱送完了,便站得离火远些,好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esp;&esp;陈倓走到旁边的空炉,点燃一沓纸钱送进去,微弱的火光又再一次蚕食着,那是送给孤魂野鬼的。
&esp;&esp;半晌,饱腹的火焰安静下去,他手里攥着几张黄纸,牵过陈之,走向停在山腰的车。她静静站在车旁,习惯性地等待陈倓点燃了纸在她周身环绕。
&esp;&esp;不论是来自现实世界,亦或是来自那个他并不相信的幽冥世界,四面八方种种潜伏的危险,他都想保护她免受侵扰。
&esp;&esp;只是好像矫枉过正,到头来在伤害她的其实只有自己而已。
&esp;&esp;见他没有上车的意思,陈之也和他一起靠在车旁。
&esp;&esp;“啪嗒”。&esp;打火机的声音。
&esp;&esp;陈之刚想开口抱怨,那支被他咬着点燃的香烟已经被举在自己头顶绕了绕。
&esp;&esp;“干嘛呀?”
&esp;&esp;“保佑你。”
&esp;&esp;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esp;&esp;什么时候这样迷信了,陈之望着他寻找垃圾桶的背影,心里纳闷。
&esp;&esp;背后的树罩下一片阴凉,温度正好,面前目光所及是无边的水面,浅淡朦胧的蓝色,送来柔缓潮湿的风。
&esp;&esp;她偏头看着陈倓,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显得人更加挺拔颀长,敞开的衬衣领口被微风吹得晃动,隐约看得见锁骨。他合上眼,胸膛平缓地起伏,唇紧抿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陈之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esp;&esp;只是此刻,面前一直被她视作依靠的男人,看起来也有一点孤单,有一点脆弱。
&esp;&esp;她回头望向一排排沉默的墓碑,他们都曾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吗?此时此刻却真真正正安静下来了,爱和恨都被他们抛下了,活着的人还能向谁讨伐呢。
&esp;&esp;腰间被纤细的双臂环住,紧接着胸膛贴上温热,陈倓睁开眼,盯着怀里的脑袋。
&esp;&esp;长臂一伸,回应她的拥抱。
&esp;&esp;“爸爸。”
&esp;&esp;“嗯?”
&esp;&esp;小脸埋在他胸膛处,慢吞吞地说着话。
&esp;&esp;“如果你不在了我怎么办?”
&esp;&esp;同样的问题似乎他在年幼时也曾经问过父母,那时他也对时间残忍的流逝感到恐慌,亲人离去,要如何面对这个世界,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逾沙轶漠,那些痛苦也不过如此,还有人需要他守护。
&esp;&esp;“你也会好好的。”
&esp;&esp;陈之从他的怀抱里抬起脸,和他低垂的目光相视。
&esp;&esp;的确如此,爷爷奶奶离开快十年了,陈倓和她依然好好地活着,他靠自己构建了一个家给她,虽然两个人的厚度有些单薄,但她从来没觉得飘摇,在他身边就永远安全。
&esp;&esp;“你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
&esp;&esp;“和爸爸一样。”
&esp;&esp;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没有调情时的轻佻,俨然是一个父亲的样子。
&esp;&esp;听者有意,也许说者也并非无心。陈之心里涌起莫名的酸楚,她讲不清楚。发生的一切太杂太乱,她想不清楚。
&esp;&esp;和同龄的孩子不同,她很少幻想未来,只是活在时时刻刻里,和他温存的时刻,和他争吵的时刻,和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她不知道未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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