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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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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叹!我记得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吧!你现在明明都已经成年了,怎么还不知轻重缓急?”

金叹被这突然失去的温暖给吓了一跳,好半晌,才压下了涌到面上的失落感,低低应了一声:“呐……哥,真是抱歉。”

宗龚之挑眉,刚想再教训几句,就在这时,金发碧眼的医生带着几个护士敲门走了进来,对他点头示意了下,就熟练地分工对金叹进行各种检查和询问。

不想打扰到医生的动作,宗龚之立马知趣地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处,背靠着墙,就这样注视着一脸茫然和失落的金叹被各个专家仔细盘查。

宗龚之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

洛杉矶

清晨,不过七点左右的功夫,金灿灿的太阳已经挂上了远方的天空。柔和的光线再一次透过洁净的玻璃照亮了整个病房,可依旧照不亮病床上大睁着无神的眼睛的病人的心房。

病人是金叹。

他正面朝着窗户抱着膝盖坐着。压在腿上往大开的窗户外望着的曾经风靡了洛杉矶圣莫妮卡海滩的阳光活力的英俊面孔现在完全没了昔日的帅气,嘴唇干裂,脸色青白。

他就这样独自在这个房间里坐了一天一夜,丝毫不动。

不是没有人来劝过他。先不说医生护士怎么危言耸听,光是和他关系很好的李恩荣李叔以及他的朋友Jim在昨天早上见到他这个状态起就一直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就差下跪了,可他还是不闻不动,并且滴水不沾。

医生担忧地打电话汇报金元,说如果不是点滴还打着,人都指不定晕厥了过去。

里边的人如此纹风不动地呆着,外边的人可不一样,急得一直在门外转圈圈。

说好的八点呢,怎么人还没到啊?

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这样焦急地等啊等,一道修长的身影终于在视野里漏了点踪迹。

来人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及灰色西装,发型有些凌乱,却依然不掩帅气,不是宗龚之还能是谁?

终于等到来人的李恩荣压根不考虑自己的年纪,直接小跑上前,充满欣喜地说道:“元少爷,您终于来了啊!你赶紧进去看看阿叹吧……阿叹,阿叹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吃任何东西,也没休息了。”

只见宗龚之听完,疲惫不掩的面色顿时冰冷了下来。

“什么意思?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你们就不劝他吗?”

李恩荣赶忙道:“元少爷,我们怎么可能没劝呢?可是阿叹他不听啊!他一起来发现您离开了,就有点生气;后来我们说您回韩国一天就回来,结果你第三天才回来。从昨天早上起,他就那样不吃不喝地坐着。医生说可能是失明带来的情绪波动,都打算给他打镇定剂,可是阿叹说不允许别人靠近他,如果接近,就把点滴给拔掉,甚至拿跳楼威胁!”

“……他金叹可真给我长出息!”

冷冰冰的话语一落下,他人已经推开了病房的门,脚步无声地走了进去。

——

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金叹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还是睁着眼,呆呆地看着窗外。即使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宗龚之本来升到顶点的怒气值,在真的亲眼见到金叹眼下的状态时,忽然莫名其妙的平息了下来。

他慢慢走近金叹,却没有故意掩去自己的呼吸声。

现在已经是距离车祸发生后的第十五天。在这十五天里,确认金叹是脑袋内淤血压着视觉神经导致的失明,可是没法手术治疗,只能依靠药理慢慢调理。也因此,为了金叹的心里健康以及让还没治疗好的其他伤能处于一个好的治疗状况下,金会长大人大手一挥,就决定了让金元留在洛杉矶照顾。

当然,也不是说要夺了【金元】的社长身份。

金会长的意思是,宗龚之要两边兼顾,小事可以在洛杉矶解决,大事就要飞回韩国。

这一次,宗龚之就是因为要开一次全体会议报告而回的首尔。原本确实是认为能一天来回,可是刚好来拜访的郑迟淑说到了婚约的事,所以又多逗留了一天。

可是宗龚之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天,让他明白,失明后在他面前还是一样卖萌耍笨的金叹,不在他面前时,原来是这个模样。

他现在的【弟弟】,明明才三天,脸上原来还有些肉感的脸都快凹下去了,气色青白。此时的他正双手环抱着腿,脑袋压在腿上,那么安静,可是露出来的那对无神的眼瞳明明白白地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寂寞和痛苦。

宗龚之已经走到了病床边,刚想说话,金叹突然转过头来,空洞洞的眼瞳对着他,愤怒地嘶吼着,

“滚,你们给我滚!我都说我不吃了,别来烦我!”

宗龚之还没反应过来,声音就下意识出来了:“滚?”

终于听到这念了三天的声音,然而金叹仍然没有平静下来。他的脸上的木然立马变成了悲伤愤怒的表情,然后转过身,根本没有理会左手上的针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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