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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朱坦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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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雨第一次在见到一个人时,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倒不是怕,而是感觉离这人近了,眼睛便没办法把这人看全。这人怎么这么胖啊?要是站得太近来看,胳膊那里都要出框了!

邀雨觉得此生她不会再见到任何比眼前这位更胖的人了。幸好他个子还算高,不然远看就是个球了。眼睛鼻子嘴巴全都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一条缝,完全看不出五官究竟长得怎样。

来人问安后,见邀雨没反应,又上前一步,想要作揖却弯不下去腰。双手抬起来作揖,用尽全力才将中指指尖勉强碰到一处,跟不倒翁似地往前晃了晃,“小人朱坦城,再问檀女郎安。”

“晃荡了!你看他的肉来回晃荡了!”邀雨小声地对子墨道。

这个朱坦诚只是向前走了一步,全身的肉便像个水袋子一样晃荡起来,互相挤碰。

子墨瞪了邀雨一眼,来人敌我尚且不知,这丫头怎么就只关注些没用的事情?果然那辫子梳得还是不够高!

“你是何人?我从未在仇池见过你。”子墨警惕地盯着朱坦诚的眼……呃,鼻……呃……脸肉。

朱坦诚笑意满满,“小人非仇池国人。乃是一行脚商人。祖籍青州。”

青州?邀雨挑眉,那不是父亲湖陆军营的所在?难不成是父亲的人?

朱坦诚很擅长察言观色,似乎读懂了邀雨的表情,立刻道,“小人并非军中之人。以前家中也只是在青州渤海湾一带收些鱼,制成鱼干,再贩往北地。”

不是父亲的人?

“那谁派你来的?”邀雨发问道。

朱坦诚没有直接报上来处,反倒开口念叨,“所以有形之身,必得无形之气,相倚而不相违,乃成不坏之体。设相违而不相倚,则有形者化而无形矣……护其肾气,养其肝气,调其肺气,理其脾气,升其清气,降其浊气,闭其邪恶不正之气。勿伤于气,勿逆于气,勿忧思悲怒以损其气……”

他念的正是子墨在邀雨内力失控时为她念的心经。

邀雨杏眼圆睁!难道……

朱坦诚看邀雨的表情就知道邀雨明白他的身份了,又道,“老仙人有话交待,小人斗胆,请檀女郎跪下听训。”

邀雨有些警惕,自从错认巴拉做师弟后,对于师傅的事情她真有点儿杯弓蛇形。可是朱坦诚一副你不跪下,我就不说话的架势。她只好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敢骗本宫,本宫就用你这身肥油点天灯!”

朱坦诚完全不为所动,依旧满脸和气。见邀雨不甘不愿地跪下了,又去看子墨。

子墨也跟着跪下了。

朱坦诚这才提着腔调,开口道,“我授你武功,原指望你能锄强扶弱,安民济世。你竟因继母的女仆出言顶撞,就将其杀之,罔顾人命,此为罪一!”

“我宗传承千年,乃名门正派。你却对仇池国人谎称仙姬,弄些上不得台面的噱头,还要小老儿我为你掐算日食之期,不孝师尊,此为罪二!”

朱坦诚见邀雨原本单膝下跪的姿势,已经变成了双膝俯跪,头也乖乖贴在撑地的手背上,笑着点头又道,“你仗着罡气霸道,肆意虐待师兄,全然不顾同门之谊,此为罪三!”

“虐待师兄?!”邀雨惊愕地抬起头。哪个师兄?那个她如今连真名都不知道的假巴拉?他不是说他不是师傅的弟子吗?

邀雨回头去寻子墨,想看子墨是不是在施刑期间知道了什么。子墨却始终脸朝下,低着头,表情莫辨。

朱坦诚主动解释道,“老仙人说,檀女郎羁押的那位虽不是他的弟子,却是他师弟的亲传。与檀女郎亦属同门,且早于女郎拜师,所以是女郎的师兄。”

邀雨急了,站起身就要去找嬴风分说!

朱坦诚却做了个向下的手势,示意邀雨稍安勿躁。邀雨只好又跪下来。

朱坦诚又学着邀雨师傅的腔调,“老小子走时,百般叮咛,不可过分使用罡气。你为泄愤,调动所有真气与师兄械斗,违背师命,此为罪四。”

“此四罪,孽徒可认?”

邀雨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叩首道,“徒儿知错。甘愿受师傅惩罚。”

朱坦诚忙上前,吭呲吭呲地想扶邀雨起身,怎奈肚子太大,完全弯不下去。子墨见到,伸手将邀雨扶了起来。

朱坦诚掏出块丝帕擦了擦头上的汗,今日可是运动颇多。他笑容不减道,“老仙人说处罚先记着。想必女郎心中也有不少心结,等他日相见,再一并清算。”

邀雨急了,她没想到仇池为她算出天狗食日的姜老先生竟是师傅本尊。而师傅连她在渤海郡与嬴风打斗的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显然一直在暗中跟着她。

“敢问朱先生,我师傅眼下何在?”

朱坦诚忙惶恐地摆手,“小人一介商贾,贱民一个,可当不得女郎一句先生之称。您唤我朱大便可。小人受老仙人委托,来此传话。老仙人说如今尚不是与女郎相见的时机,待时候到了,自会现身。”

这是什么意思?邀雨懵了。为什么现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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