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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娜娜怎么能和你相比(11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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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而后者的一种临床表现就是痴呆。接下来就是

输液,我斜靠在床上,感觉一个脑袋有两个大。情不自禁地,我就想到了被人开

瓢的地中海。进而我想到,老天爷貌似搞错了,要说开瓢,再没有比那个光头更

合适的了。母亲咨询过医生后就平静了许多,虽然还捏着我的手,但她说:「好

了再跟你算账。」说这话时她手心都是汗,丰满的胸部把衬衣撑开一条缝,似有

股热气从中溢出,持续地冲击着我的脑门。我赶紧闭上了眼。在气态的酒精海洋

中,伤口随着母亲的脉搏轻轻跳动。后来就不跳了。

再后来伤口又跳了起来,隐隐作痛。我睁开眼时发现下体直撅撅的。输液室

的门轻掩。也不知哪来的风,窗帘四下飞舞。母亲就坐在窗外,与陈老师闲聊着,

声音轻柔却清晰。起初她们说着工资待遇,后来就谈到了地中海。陈老师像是憋

不住笑:「乔晓军回来啦!戴了顶帽子,但那个头似乎大了一圈儿。」母亲呸了

她一声。陈老师说:「真的,照这个头的规模,地中海这个词儿怕是不够气派了

以后。」说着两人吃吃地笑了起来。我刚要喊母亲换药,陈老师压低声音:「哎,

你说你姐夫下手挺黑的嗨,给人揍成那样。以前我还觉得乔晓军除了有点秃,还

勉强能看,现在咋瞅咋猥琐。」母亲拍拍陈老师肩膀:「噢,妹妹果然品味独特。」

两人又是吃吃地笑。透过玻璃我能看到母亲低着头,脑后乌亮的发髻都一颤一颤

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笑声总算停了下来。陈老师攀上母亲肩头,声音更低了:

「……我品味,我看你姐夫那小眼放着精光,不会在打你注意吧?」「说啥呢,

你个死婆娘。」两人扭在一起。「换药!」我梗着脖子朝外面喊了一嗓子。也许

是用力过猛,轰隆一声响,脑袋似要炸裂。

那个傍晚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闷声不吭。母亲则不时回头甩出只言片语。她

说:「你小舅妈下午来过了,还有赵老师,你瞧赵老师对你多好,别老跟人过不

去。」她说:「你饿不饿,想吃点啥?」她说:「有些帐等好了再给你算,趁还

能乐呵偷着乐呵去吧。」然而晚饭时,神使鬼差地,我就提到了地中海。我说:

「听说乔晓军也给人开了瓢,他脑袋不知好了没?」母亲正给我盛着鱼汤,眼都

没抬:「你知道的倒挺多。」我敲着筷子:「这谁不知道啊,早传开了都。」母

亲把鱼汤递给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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