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妻者(2 / 8)
下了床。瞅瞅窗外,
天将将泛起肚白,太阳还没赏出半张脸儿,柳树揉揉眼睛,揉揉疼痛的肩膀,忽
听到有人喊他名字。谁啊?这大清早清的。柳树似触了电,弹起来,没命地往楼
下窜,顺道把禾叉操在手里,奔到院子,只见他妈妈田杏儿正坐在地上那儿哭,
披头散头,睡衣也扯乱了,急忙问道:「咋啦?谁干的?」田杏儿仿佛没听见,
依旧呜呜哭。柳树气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倒是说句话呀,是谁?」见儿子
真生了气,田杏儿才止住哭声,抽泣道:「是柳二狗子。」柳树又问:「没被他
那啥?」田杏儿脸一红:「没,见你下来,便跑了。」柳树这才放下心,但仍有
气,免不了埋怨妈妈:「你也是,脑子进水啦?那二狗子是啥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也敢给他开门?还穿成这样。」田杏儿眼皮子里又涌起了泪花花,她越是这样,
就越是往儿子火头上浇油。柳树抖抖手中的钢叉,咬牙切齿道:「天杀的柳二狗
子,今儿非宰了你!」明晃晃的三尖叉子在他手里晃荡不停,差点把田杏儿吓尿
了,这要是往胸口上噗呲那么一下,保准扎个透心凉,弄死人命,她儿子就得赔
上。田杏儿顾不得哭,迅速爬起来死死抱住儿子,任凭怎么挣也挣不脱。柳树没
办法,总不能拖着妈妈走出去吧,让人看了笑话,便扔掉钢叉,把大门锁死,回
过来问明白原委。
这柳二狗子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说来也不算远,就是柳氏的一个族人,论
辈份柳树还得管人家叫声叔。柳二狗子本名柳强,三十八九岁,当初柳河村先富
起来的那批人里,就有他一号,日子过得羡煞旁人。只是好景不长,交友不慎染
上了恶习,吃喝嫖赌抽,抽毒品,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果然不假。柳强不光抽
毒品抽光家产,连老婆孩子也跟人跑了,爹娘一气之下撒手人寰,兄弟姐妹都不
愿意要他,最终落魄如丧家之犬,村里人因此叫他二狗子,久而久之,他本名叫
什么倒没人记得了。
柳二狗子和柳树家鲜有来往,更谈不上恩怨,怎会找上门来对本家嫂嫂非礼?
话还得从昨晚柳河滩上说起,原来躲在树后面的,吃余满儿阴血的那个瘦皮猴不
是旁人,正是他。柳二狗子无意中撞见柳树的好事,便想讹他几个钱充做毒资,
天不亮就急匆匆来叫门,待见到穿着睡衣来开门的嫂子,临时起了歹意,耍起流
氓来。
柳树蹲在门廊下抽烟,闷闷不乐,妈妈前后两次遭人欺负,他这做儿子的就
只能干瞪眼,心里别提多窝囊。瞅着他妈妈择菜的身影,磨盘大的腚几乎把矮凳
吞进肉沟子里,那对奶子,抖啥?就不能缩小点?柳树怪妈妈生得腚大奶肥,也
怪爸爸常年不着家门,要是顶梁柱在,闲人野汉定不敢前来寻衅,还有大黄,它
若在,情况便又不同了。柳树想起他的狗,但可恨的是大黄不争气,被雌儿拐跑
了,大半年来也不知是死是活,多半死在外头了。
或许上天有好生之德,没让大黄死掉,它回来了,支着爪子呜呜挠门。田杏
儿耳朵尖,一听便听出是自家养的大黄,忙扔下手中的菜,奔过去开门,大黄顺
着门缝钻进来,扑进主母怀里撒欢。大半年不见,主奴俩都奔了泪,哭了半响,
田杏儿拿出狗食盆,盛上些剩饭剩菜,喂给大黄,抚摸大黄,眼里流出的竟是比
亲儿子还要亲的慈爱。这本是一出久别重逢的喜剧,可柳树却越看越来气,冷不
丁冲上前去,抬脚照大黄的狗腚就踩,大骂:「狗东西,还有脸回来,咋不死在
外头!」可怜大黄被相好的甩了,同伴又不准它跟着,只能浪荡旷野,风餐露宿,
受尽欺凌,瘦得只剩张狗皮,哪经得这顿打,瑟瑟蜷缩在主母脚下,嗷嗷惨叫,
眼看便被打死。田杏儿奋力护住大黄,喝斥儿子:「快住手,你疯啦,又没招惹
你,打它干啥?它受了多少苦,这才回来,不待见也用不着这般……」话音未落,
见儿子扭头就走,忙追出去问:「哎,你上哪儿去啊?给我回来!」田杏儿怕儿
子犯混,去找柳二狗子算帐,可追了几步又折反回头,那是担心大黄再跑了,儿
子到底是个人,遇事能有个思量,这畜生要是再出去,没准儿就凶多吉少。
柳树离开家,一路气气哼哼,整张脸赤得赛过关二爷,村人不知他这是跟谁,
都躲远远的,以免惹祸上身,有好事的壮着胆子上前打问,才知他要找柳二狗子。
瞧他气成这样,柳二狗子捅篓子不定捅多大,两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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