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万万次(1 / 5)
面对死亡的威胁,被勒紧脖子的人类很难把这句话当做玩笑,但阿萨迈的行为过于匪夷所思。莫名其妙被卷入询问的人类吓到浑身僵硬。
“告诉我!生理期来了到底应该做什么!”阿萨迈露出残忍的微笑:“不回答,我马上吃了你。”
“冷静!”人类声音颤抖,脖颈上一阵窒息,模糊不清地说:“我说我说,您先放我下来。”
他深吸口气,立马松开了手,“快点!”
“好的……”人类打着哆嗦,“去药店买点布洛芬,多暖肚子,多保暖,还可以选择热水暖脚。大哥……大哥行行好,我真是路过的,别这样看着我。”
阿萨迈压下口气,丢下一句“最好别骗我”,便火急火燎地跑了,任由心有余悸的人类在风中凌乱。
“你很难受吧。”缩成一团的小姑娘被裹成了一只仓鼠,抓紧厚厚的棉被问。
不怪乎薇拉观察敏锐,阿萨迈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手臂上全然是被戳出的血窟窿,但与人类不一样的是,阿萨迈确实会自愈。他所有的血痕都将愈合。伤口虽然会愈合,但造成的痛苦是不会忘记的。动脉处的伤口滋滋冒血,隐约还能听见血管搏动的声音。
从阿萨迈的面色,薇拉就知道,这大概是他近些年来最狼狈的一次。
“我没事。”阿萨迈认真地说。
她舒了口气,脸颊变得红润,“要不,你还是走吧。”
薇拉于心不忍:“你在这里我感觉怪怪的。”
阿萨迈在薇拉面前没有身为雄性的自觉,总是穿着随性的浴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虽然现在的薇拉并没有心思再做什么,但她始终不习惯对方对她毫无防备。
“你睡着了,我再走。”
“好吧, ”她钻进的被窝实在是太温暖了,阿萨迈给火炉里添上的柴火也熏得她暖洋洋,“那你要早点离开。”
不久,小姑娘就睡在柔软的大床上,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薇拉不知道的是,阿萨迈这种行为是在无休止的自损。他陪过她的每一次生理期,都对自身是次深刻的消耗。
对食物的渴望戳中吸血鬼为数不多的死穴,他忍了又忍,怎么都逃不开那股粘稠的芬芳,甚至被薇拉抓包他在卫生间里翻找使用过的卫生棉。阿萨迈面上纯粹的无辜使薇拉浑身僵硬。她侧过脸,无奈妥协,只得在平时多储存些血包,才能帮阿萨迈纾解渴望。
为什么不离开他呢?她问自己,好像只有在阿萨迈身边才能从冰冷中和解出温暖。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五个月后,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举起猎枪抵在阿萨迈的眉心,又被男人快速躲开。
细汗爬满阿萨迈的肌肤,他嫣红的眼眸有些黯淡,“别闹。”
这段时间薇拉愈发放肆,总是拿阿萨迈来练手,她的速度快得不似人类,有好几次连阿萨迈都险些被子弹所伤。
夜风冷的寂寥,站在床上的薇拉皱起眉头,抓起了阿萨迈的衣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力量弱了那么多,昏睡的时间也比以往要长,你是在耍我吗?是不是因为我?”
凶巴巴的人类和虚弱时的小姑娘简直判若两人,抄上猎枪贴紧他冰冷的躯体。
阿萨迈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声音沙哑:“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现象。你别多想。”
“我怎么可以不……”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远处一阵阵狼嚎,双双幽绿的眸子充满兽性,隐匿于暗夜的丛林里,不约而同地向两个人逼近。
借着明亮的月光,城堡内的他们终于看清接近的生物。怪物们周身毛发黝黑,大张着锯齿状的獠牙,外表宛如一匹匹站立的狼犬。但怪物们的智商明显更高,堵住他们所有可能逃生的出口,将目光锁定在面色苍白的阿萨迈身上。
今晚是个危险的月圆之夜,薇拉本来是想着和男人吵一架,等他睡过去,这件事就算结束,却没想到会碰到一场蓄谋的群攻。
“狼人来了。”
薇拉脑海里警铃大作,立即将后背靠在阿萨迈的背脊,“你说过,后背是留给战友的,那我现在就交给你了。”
砰的一声枪响,猎枪穿过窗户,猛地击中三百米开外一头狼人的眉心。她早已习惯在黑夜里行动,迅猛灵敏的动作宛如一只小豹子。但那些狼人的数目不容小觑,无孔不入地从房间里冒出,也不知道他们为了这次群攻计划了多久。
嘶吼声,挠门声,枪击声一并混合,奇怪的叫喊在月夜里格外清晰。
“这样是在消耗体力。”阿萨迈果断地说,“等会儿我掩护你先走,他们的目标是我,我相信不会怎么为难你。”
“可是你怎么办?”薇拉咬着牙,又将一头狼人击倒在地。
“你忘记了,我们不一样。”
一声冷笑后,薇拉只觉得被一片深沉的黑暗笼罩。阿萨迈按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身形变得越发高大,肩胛骨处忽地长成一对丰满的肉翼。她转过头,循着肉翼的轮廓望过去,看见了男人凶狠异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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