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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反而让他们分心。”

“但是……”

“你不想知道哨长为什么这么做吗?”

绿色的眼睛像是大猫一样眯起,闪烁着狡黠的光,“流光不会愿意说,溢彩和九澜知道的也不多,横竖你是要从我这里打听。今天也许时机正好——激战之后,哨兵热血亢奋,向导温柔似水,月光又过于迷醉,于是不自觉将许多秘密吐露……”

一击KO。

羽涉虚伪着“勉强答应”:“好吧,你说服我了。知道涉及与我相关的、半公开的秘密,我想,也不算侵犯人隐私。”

“还真是注重程序啊,不嫌麻烦吗。”

向导叹气:“现在麻烦,可以省去以后的更多麻烦。”在离开塔前,他需要不落任何错误,被抓住把柄越少越好。节外生枝是最让人烦躁的事情。

**

溪流在哨所一公里处,非常近。甚至还能蹭到不断巡回的探照灯光。一台户外烤炉已经支起了,旁边堆着无烟碳和点篝火的木材。食材与酱料分门别类码在装有冰块的泡沫箱子里,照明灯,躺椅,毛毯,防虫药剂与石灰一应俱全,离户外露营就差支个帐篷。

准备充分地让人狐疑。

羽涉无语:难怪对方不喊自己吃晚饭,后手在这里备着呢。军队里出来的痞子和塔里出来的工具人确实不太一样。

但是介于明溪烧烤的手法非常老道,肉串滋儿哇冒油,焦黄酥脆,孜然一洒更是催人津液横流,羽涉决定忽略自己被当妞泡的现实,专心吃吃吃。

炭火闷闷地燃烧着,只在油滴坠落时闪动。远处枪声不断,枪膛的爆鸣与炭火的噼啪声,保持着惊人的一致,明溪哼着奇怪的曲子,将熟透的一面翻过来。两人在深夜分食着烤肉,赏烟花(枪火?),快乐又堕落。

“没有啤酒,总感觉气氛不够呢。”

羽涉哭笑不得:“你真的是哨兵吗?酒精和重调料,对你们来说并不享受吧。”

“是啊,酒精让身体变得迟钝,辛辣也只是造成疼痛而已。不过,看到周围的人那么喜欢,多少也会想尝试一下……感觉被磨钝后,疼痛也会被习惯,大概哨兵都是受虐体质吧……”他冲羽涉努努嘴,“你有带烟?给我一根。”

向导愣了愣,摸向裤兜,果然掏出一盒被压的皱皱巴巴、但是封口完好的香烟。这是遇见流光的那天晚上,从对方兜里摸出来、接着随意塞进裤子里就遗忘了的东西。也不知道明溪怎么发现的。

“没有打火机。”

“小事小事。”

羽涉剥出一根,弹过去,后者灵活地用嘴叼住,手里油壶倾倒。暗棕色的液体像是一缕透明丝线落下,因为高温气化。助燃蒸汽与油料与空气混杂,瞬间爆炸,炉子里,明火蛇咬一般蹿出。哨兵在火蛇的舌尖将烟蹭燃。

他深吸了一口,油呼呼的手在裤子上擦了一下,才将烟自唇间拿下,烟雾长长地吐出来。

华丽地像一场表演。

羽涉很给面子的啪啪鼓掌,并拒绝对方让他也试一试的邀请。他不想被烧秃。

半根烟后,森林也逐渐恢复平静。“那边结束了哦,要回去吗?”明溪夹着烟,用小拇指示意哨所的方向。

羽涉在溪水里洗手:“等你把流光的情况说完——你不是想反悔吧,我可一直等到现在。”

“怎么敢呢,我只想着,等你吃完再说也不算迟。边走边说吧……不是很复杂的事。”

确实,三分钟不到,他就说完了全部:在今年开春以前、大雪封山的四个月时间里,代号“灰笼”的变异棕熊袭击了水青,驻扎的五名哨兵四人牺牲。极端天气下,支援部队——明溪——在事发近半个月后才抵达。等于说,流光独自与四具尸体在风雪中锁了十五天。

“我以为会面对一只野兽呢……许多哨兵在意识崩溃后会陷入攻击的狂欲之中。但是没有,我来到水青的时候,哨所周围甚至还扫了雪,战斗损坏的墙体也被修复了。”流光亲自做菜招待明溪。除去仓库里陈列的四具残尸,仿佛日复一日的执勤。

“令人毛骨悚然,对吧。还有他的弟弟,溢彩,现在是傻得可爱,可是他为什么会被做那样残忍的手术,原因耐人寻味。离那两兄弟远一点会比较好——虽然,我说了你也不会听。”

语气满是危言耸听。羽涉无奈扶额:“别说人家了,在我看来,最奇怪的就是你。”

“没错,没错,被你发现了,我也是个可怜的弃子,最后,你会发现,这里唯一的正常人只有小九——他只是看上去孤僻。”

“孤僻……吗?明明嘴巴很厉害。”回忆那位酷哥的发言,羽涉有点头痛。

明溪大笑:“糟糕,你已经见识过了小九的精神污染了吗。那我编不下去了呀——疯人院欢迎你。”

“哎……你们……算了,我早就习惯了。”向导睫毛微颤,黝黑的目光投入夜色之中,“在哨兵里找正常人,本来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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