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式筒子楼里摆脱不了邻居恶毒的谩骂，冬天阴冷的室内，只能裹着被子用冻僵的手写字，半夜里楼道里响起高跟鞋的声响，楚妍裹着件半新不旧的外套回到家，还穿着超短吊带，冻得发抖，没有暖气的夜晚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互相取暖，这些都是因为没有钱吗。

但是楚凊还是想要有尊严的活着，或许现在没有实现，可他还是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地说爱陆如琢，而不是在床上被逼着说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情与爱。

“等我这边的事情结束，我们就一起走，好吗？小凊，我们一起走。”

“好。”伴随话音落下的还有门被推开撞上墙壁的声响。

楚凊看见陆如琢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这样的陆如琢他本能地畏惧着，他害怕极了，在床上膝行着往程悦那边躲，陆如琢都听见什么了，他不有去想，也不敢想。楚凊攥着程悦的袖子不松手，刚才程悦说的的确有些打动他，楚凊想过的，如果陆如琢不要自己了，自己就会离开，一个人继续生活下去，但是如果有程悦……程悦愿意和自己一起，他听到的时候，这种温情令他心底真切地雀跃了一会儿，这一切美丽的幻想都止于陆如琢进来之前。

楚凊不开口，只是抓着程悦发抖，他意识到陆如琢在生气，可是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为什么要这样生气，难道是自己说要走吗？楚凊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他很清楚，替代品消失了并不会影响什么，陆如琢为什么要生气，嗯，可能宠物自己跑掉了主人也会生气吧，他这样想着，突然又释然了。

“陆二少，放过我弟弟吧，他还小，没有他您还可以找其他的人。”程悦把楚凊挡在身后，自己直面陆如琢。

对啊，没有自己陆如琢还有别人，这个问题楚凊一直在逃避，如今程悦替自己说出来了，就像一直笼在手心里的蝴蝶终于扑着翅膀飞出来，楚凊觉得很轻松，陆如琢没有了他还有别人，可楚凊只有陆如琢，虽然他从未真正拥有过。

如果一开始双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也就什么都不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