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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他像条嫩白的圆头小蛇一般缠着陈常勇一路吐着蛇信滑下呼出的气息有如实质舔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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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后接连下了几天暴雨,河位涨得厉害,沿岸低处滩涂淹了大半,村里的小孩都被严令禁止靠近河边,只偶尔有人骑着车从河堤上经过。

陈莺的肚子已经大得遮不住。陈常勇给他买了很多纯棉的孕裙和长裤,值班之余隔三岔五就抽空给买些补身子的东西给他吃。村里新鲜水果少,陈常勇一到周末就骑着车上县城去专门给陈莺买回来荔枝和龙眼。

陈莺在卫生室待久了,便跟着陈常勇学会了看药,有时候陈常勇上门去看病,陈莺就坐在卫生室给来看病的人拿药,他脾气好,说话温柔,有调皮或者怕打针的小孩来,他就坐在一边耐心陪着。渐渐村里人都笑着说陈常勇是个大菩萨,又带来一个小菩萨。

天渐渐热起来。周末陈常勇下班得早,照常骑车从卫生室回到家,陈莺从后座下来去开门,陈常勇低头看他脖子上落了汗,发丝沾了汗水蜷曲在皮肤上。

陈莺瘦,陈常勇天天给他做好吃的,也只是把人养得脸圆润了一点。他这样细胳膊细腿,挺着肚子走路都显得有些费劲,总得拿手托着。太阳照着他,倒在地上的阴影更细,更飘渺。

屋里比外面凉快很多,陈常勇拿毛巾给陈莺擦干净汗,从厨房拿出荔枝给陈莺剥着吃。

陈莺昨晚没睡好。肚子里的小孩偶尔有些闹腾,他躺在床上怎么换姿势都难受,折腾得陈常勇也没怎么睡,拍着他哄到大半夜才勉强睡去。到了白天陈莺的精神便有些恹恹的,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时候抱着陈常勇的腰打了几个哈欠。

陈常勇剥开荔枝,喂到陈莺嘴边,说:“累不累,莺莺。”

陈莺张嘴吃了,腮帮子鼓起一个小包,含糊点头:“困。”

陈常勇说:“以后还是不带你去卫生室。”

“为什么呀。”

“天热,路上也坑洼,折腾你。”陈常勇抹掉陈莺嘴角边一点荔枝的汁水,“最近精神也总是不好。”

陈莺说:“可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

陈常勇早有考虑,答::“白天我把你送去爸妈家,晚上下班接你一起回。”

陈莺不高兴了。他有些怕生,尤其不爱与村里成年的男男女女来往,连陈常勇的爸妈也包括在内。陈常勇知道,但他想过很久,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说:“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跟着我到处跑,累。”

陈莺低头慢慢摸着肚子,陈常勇剥颗荔枝喂给他,他还是张嘴吃了。吃完后终于开口:“那我要去住多久呀。”

“等你生完孩子。”

“那还要两个多月呢。”

陈常勇嘴笨,陈莺闹小性子他也没办法,石头似地杵半天,最后小心翼翼摸了摸陈莺的头,起身去厨房做饭。

没过一会儿,陈常勇刚把菜下锅,陈莺扶着肚子走进厨房,挪过来从后面抱着陈常勇的腰。

他的肚子圆鼓鼓地贴着陈常勇的后背,脸也靠在陈常勇的背上,声音闷闷的,“那你每天一下班就要来接我回家。”

陈常勇关了火,转身轻轻搂着陈莺,说:“好,下班就接你回家。”

“再晚也要来接我。”陈莺不依不饶揪着陈常勇的衣服,“不要留我在别人家过夜。”

“好。”

陈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每次无非都是想在陈常勇面前撒娇。陈常勇给他做了好几个菜,陈莺坐在桌前边吃边与他说话,细腿在桌下轻轻地晃。陈常勇回应得少,大多数时候默默听着,给陈莺碗里夹肉。陈莺胃口小,吃完一碗饭就再吃不下,陈常勇便重新盛了大碗饭,把桌上的剩菜一扫而空。

前几天村里总下雨,今天难得放晴,太阳落下山后,夜幕轮转挪移,天空深黑清澈如洗,许久不见的漫天钻石星尘没有乌云的遮挡,碎光缀连闪烁,密密铺成一条无垠的银色长河。

陈莺扶着门从门缝里抬头看到天上的银河,忍不住叫了一声:“爸爸,天上好多星星。”

他推开门走出去,把靠在墙边的竹床从屋檐下拖出来,拿抹布擦掉上面的灰,坐上去,眼睛亮亮地仰头看天。

陈常勇从屋里走出来,坐在他身边,竹床发出轻轻的“嘎吱”声。

“爸爸你看,这些星星好亮。”

陈常勇点头:“下过雨,它们就会比以前更亮。”

陈莺抱着肚子,说:“真好看。”

他仰起脸的时候,睫毛长长地翘起来,星光便全数落进他温柔如水的眼睛里,映得水波粼粼,光点轻晃。从下巴连着耳根的脸颊线条洁净柔软,像流星划过时留下的一抹尾迹。

陈莺转过头看向陈常勇,露出一个笑容。他眨眼的一瞬间,陈常勇仿佛看到雪白的星光跃出,乘风回到天上。

陈常勇握住陈莺的手,十指扣着。陈莺便靠过来倚在他的手臂上,姿态依恋,毫无保留。

“爸爸,你说我们在地上看星星的时候,星星会不会也从天上看着我们?”陈莺问。

他依偎在陈常勇的肩头,说话时脚轻轻踢着地上的小石子。陈常勇没有回答,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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