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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源有时候并不能很好地把自己眼前这人同他记忆里的样子相对应。

他过去被程现迷上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身上那股子凉薄的性子：不爱笑，也不爱说话，眼睛不怎么直视人，总让人觉得他并没有在意谁。这种性格有些极端，招一部分人厌恶，也不可避免地让一部人喜欢。不巧陆源就是那后一部分人。

然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人，听他说出包养的话后，转过身，对他慢慢笑起来，说“谢谢你”，像个快打烊时终于把自己手头货物推销出去的生意人。

似乎他灵魂里所有棱角已经磨平，留下的那副清冷的皮囊，被精液泡透了，点火也烧不起来。

陆源被这仅对他一人展露的笑晃得一怔，不自觉抬手抚上他侧脸，指尖轻触他嘴角旁那个微微下陷的酒窝。

程现配合地将头低了些，脸颊蹭蹭他的掌心，任由陆源的手由侧脸挪到鼻翼。

近乎小心翼翼般靠近他湿热的呼吸后，像在试探一般，陆源将手指抵在程现的嘴唇上。

程现知会地张嘴将他的食指含在齿间，用舌头从指甲刮蹭至指腹，濡湿后又似邀请，将食指吮得更深。

这令陆源想到他在口交的样子。而记忆里那双淡漠的眼睛，此时确实带上几分刻意的讨好意味，专注地看着自己。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陆源确实被这微妙的顺从取悦了。他的脑海里甚至充满罪恶感地闪过一个念头：现在这人都是自己的，做什么是不是都可以……

随即陆源便从这欲念里猛然回过神来，手指急急往外一抽，指尖还带出水丝，在气流中断掉。

程现舔舔嘴角，颇迷茫地眨眼，看他急忙从茶几上拿纸巾盒，便帮忙抽出纸巾递给他。

两只手相触时，陆源又如触电般缩了一缩手，飞快抓过纸巾便快步远离他，在沙发上坐下擦拭手指，“你……你先穿上衣服。”

程现忍俊不禁：“我们做都做过了，你不用那么紧张啊。”

陆源才想起正事，尴尬地咳嗽几下，招呼他穿衣服过来后，强行正色：“我还没说完，刚刚的话，是有条件的。”

程现坐在他身边，给他拧开一瓶矿泉水，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第一，缺钱的话，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不能再干这一行，否则合约终止。”陆源一回想起那个视频，除了震惊之余便是一阵后怕，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第二遍，所以难得地说了重话。

见程现点头应下后，他把第二个条件接着说出口：“第二，我会定期给你汇款，数额我们可以商讨，如果你有突然的困难，我也可以帮你；但是，用途我得知道，你不许对我说谎。”

“好。”

“第三就是，我会帮你找一份工作，我不太清楚你现在的能力，先来我公司帮帮忙，好吗？”陆源犹豫一下，说，“人总不能脱离社会太久的，这样不好……要是你觉得不好，我可以帮你找其他的。”

程现愣了一下，眼睛弯起来：“你不用那么客气，没什么不好的。你是金主嘛……只要你有要求，我会尽力做好的。”

程现出门把手续办完后回来后，甚至还不到晚上。

陆源没想过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身上的担子一下卸了后他也有些累，在程现提议下便去楼下小院泡温泉。

温泉是人工泉，水质一般，但是空间私密环境优越。陆源包了场子，泡了一阵子后，眯眼看着程现给他忙前忙后，便招手让他过来。

陆源一让他过来便后悔了。两人除了内裤什么也没穿，在水池子里赤裸相对，连呼吸声音也格外惹人注意。

程现下水后被烫得轻微“嘶”一声，脸上被氤氲水汽染上红，眼睛也是雾蒙蒙的，看着比平时有生气一些。

他似乎没想那么多，坐到陆源身后开始给他捏肩膀。他手劲正好，穴位也拿捏合适。陆源被按得舒服，顺口问：“你有学过？”

“嗯，这儿每个人都要学的，算是必修课吧。”

程现帮他捏了一阵子。陆源身子舒舒服地散了，脑子也被硫磺味熏得有些发晕，又觉得气氛和谐，便把疑虑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来这儿呢？”

对于贺炜的话陆源半信半疑。哪怕被刻意针对，程现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况且生活的方式那么多，那他为什么要走上这条道。

陆源肩膀上手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又不紧不慢重新揉捏起来。

程现在他耳侧低低笑了下：“你说我不能对你说谎，但是我现在不太想回答，以后再说，好吗？”哪怕是询问的句式，程现的话里也没有丝毫妥协的成分。

还没等陆源开口，程现的下颌抵在他的肩上，又伸手从他的腰间伸过，握住他的手腕牵到自己脸旁，问：“别说这些没意思的，这儿氛围不错，不想在这儿玩我吗？”

身体紧靠间，温度剧烈上升，陆源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要随着呼吸跳出胸膛。

程现又说：“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你没必要有负担，真的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