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与充话费相似(1 / 3)
于是,我拍了拍衣摆,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一溜小跑地来到他面前。
这道士不光耳朵灵,眼神也比我好使,在我刚把头探出来的时候,他就看清了我的长相,僵着身子动也不动。
今夜的月光很明亮,但可见度还是不如白天高,我几乎快蹦哒到他身边,才清楚地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第一印象是白。
不是夸某人皮肤白皙的那种莹润的白,而是透着不健康的、甚至给人死人般错觉的苍白,或者说惨白。
之前远远一看,还以为是被月亮打了层滤镜。
仿佛连血管和筋脉都细得可怜,那薄薄一层皮肤下,似乎直接裹着玉髓一般,没有半点杂色。
有风吹过时,宽大的道袍便微微勾勒出细瘦的腰线,一臂即可尽揽。系统说我的身材是最平均的完美,以我来对比的话,他就是比我高不了几厘米,但身形却格外瘦削的类型。
整个人比我小一圈还多,腕子像年幼的少女一样纤细。他打过架后,便把剑背回身后,近距离看,对比更加残酷,剑宽竟然比他的腰还要宽一点点。
最重要的相貌部分则更令人惊讶。我之前听他声音、看他言行还以为起码已经成人,但就如同称得上孱弱可怜的身材一般,他的脸也格外的幼相。
眉眼淡淡,鼻嘴都是娇小型,远没有成年男性的挺拔,若打扮打扮,说这是个英气的女孩子也是有人信的。这哪里是抡着大剑把系统从东直门打到西直门的霸气道士,根本只是个身高发育比较好的体弱多病小公子,顶天十五岁。
尤其是他见我迅速逼近,原本就惴惴不安的面上更多了些惶恐之色。紧夹着双肩,微微缩着脖子、低着头,视线由下而上小心翼翼地瞟着我的动向,两手松松地交握着、紧贴在胸腹位置,全副身心都在诠释“害怕”两个字。
我一时间有些迷茫,看到我这张脸有特别反应是正常的、没反应才奇怪,可其他人要么魂飞天外惊诧不已、要么纳头便拜口称神仙,更有甚者直接晕倒的,我都已见怪不怪了。但瞅着我能害怕成这样的,倒是第一次见。
摸了摸脸蛋,还是那么光滑,也没被石子划毁容。
“我说、你没事……”
“……呀。”
斟酌着语气,我刚一开口,他就跟摸了电门一样,小小地叫了一声,突地向后一仰,可脚还牢牢地站在原地,没有后退。
“实在不行,咱们还是离远点说话吧……”我看着都替他难受。
“不、不行,”虽然结结巴巴的,但小道士的态度坚决得出人意料,“我、我、我才讲过,不能以貌取人。”
精神可嘉、精神可嘉。可你这一副马上要心脏病发背过气去的样子,说服力也太低了……
“那你把眼睛闭上……?”
“不用!我可以的!继续,你不是说、说要解释这里是不是商铺吗!”
见他拿出慷慨激昂,英勇就义般的气概,我是越看越觉得可乐。再加上他年龄比我小那么多,要是按古代的结婚生子年龄,我都能做他爸爸了,不由得玩心大起。
“诶,你问这里是不是商铺啊——”
我故意拉长了音调,一边说,一边靠近。等到这句话说完,两人几乎呼吸相闻,我还把自己的脸往他的脸上凑,一定要与他对视。
小道士倒也真的硬气,说不退就不退,只是憋着一口气,死活不肯别开视线。我每接近一点,他就动摇一分,到了最后,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那娇小的身躯已经快抖成帕金森了。
毫无血色的冰霜般的面颊上,也多了丝似有若无的粉色。对于看起来气血两亏、中气严重不足的他来说,能让人瞧出这点粉来,估计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脑袋上去了。
“算是吧,不过也不准确。”
看着实在有趣,我又伸手去摸他的脸,触手温凉若水,温度比我的手心略低,在炎热的夏天,着实舒适。我时而揪揪双颊,时而戳戳额头,玩得不亦乐乎。
“……唔,唔。”
他黑珍珠般的眸子晶亮亮的,零距离接触时依然没有一丝热度的呼气急促地扑在我的手上,全身肌肉都软了下来,从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咕噜咕噜声。
……像只被人强撸的小白兔。
兔子好歹还有毛茸茸,一般情况下人实在没什么好撸的。可今天碰到这道士,也算他流年不吉,长得可爱,反应也可爱、扑簌簌地直抖,身子又与常人不同、是捂不化的一块冰。比起活人,更像个精致的工艺品,让人没什么心理负担。
“哎、哎,”系统已缓过了一口气来,抓住我在人家身上乱摸的手,“差不多得了,再来就要哭了。”
所以说,个铁疙瘩哪里懂得吸猫吸狗的快感。
我悻悻然放开手,错步朝前一抬手。
“道长请随我到楼上一叙。”
系统也把剑随意一收,率先大步离开,他应当是可以直接把这东西塞到他的储蓄空间里的,却不好在道士眼前变魔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