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他不正常(1 / 2)
13
登堂入室。这个成语最为贬义的含义正好用于形容知弈的状态。
和殊也睡过一夜后,他便理所当然地在殊也家住下了。虽然仍是他睡在外间,临时搭起的竹床上,殊也睡在里间。
能和漂亮又高雅的白狐狸住在一起,知弈自然是幸福的。但殊也未必和他想的一样。没过多久,知弈就发现殊也仍是会一声招呼也不打地出门,直至傍晚才风尘仆仆地归来。身上还带着别的生物的气味。
炉灶上煮着鸡汤,掀开盖子腾腾地冒着香味。知弈心里翻着浪。
刚点灯的时分,殊也回来了。他出门时穿了件素白的袄,回来时却变成了青绿的长袍。
知弈脸色更青了。
殊也洗了手和脸,抱了松墨来一起吃饭。
知弈给他盛了碗汤:“你今天回来得晚。”
“晚吗?”殊也低着头,揉松墨的脸。
知弈把鸡腿撕下来,搁在殊也的碗里:“你最近出去得也勤。”
“嗯。”殊也答着,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个小东西。是一只灰色的布制小老虎。“我让那人给缝只小狼的,他说他不会,便只能让他做只老虎了。但颜色还是和你很像的,是也不是?”
知弈接过来,握在手中巴掌大的小老虎,瞪着眼睛翘着尾巴的傻样子:“给我的?”
殊也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是给小家伙的。”
知弈心中一暖:“你今天就是去寻这个的?”
殊也“嗯”了声,提起筷子:“我说了半天,那卖布老虎的人才肯给做。”
知弈心想着殊也大概不知道多出铜钱,才多费了口舌。安慰他道:“他们都是做好了带去市场卖,碰到你这样的提要求的,他们也难办。”
“也不难办,”殊也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我让那人摸了摸我的手,他便答应了。”
知弈蹙眉看他。殊也全然没有感受到知弈的目光,仍是淡然地吃着他的饭。
14
小家伙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是最近知弈最为欣慰的事。
不似知弈的灰色,小家伙有着金黄色的眼瞳,像颗琥珀嵌在小小的眼眶里。
看得见之后,小家伙的活动区域立刻从襁褓和小床,扩展到屋子里的每个角落。作为人的小家伙还不会爬,而作为小狼崽的天性又让他非爬不可。于是每日殊也醒来,便看见一个有着黑狼尾巴和耳朵的小肉球,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姿势,从屋子的这一侧扭啊扭地到另一侧,再扭回来。
“小家伙打扰你休息了吧。”知弈把小家伙抱起来。
殊也伸了个懒腰,不置可否。他如常给小家伙喂奶,洗了脸换了衣服。
“你要出门吗?”知弈忍不住问。
殊也“嗯”了声,不知从哪里变出个白玉镯子,套在手腕上。
“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殊也“嗯”着想了想:“不用备我的那份了。”
知弈心中五味杂陈,竟是闷着声再没和殊也讲一句话。
太阳渐渐迫近中线,殊也一声不吭地推藜门走了。
知弈一个人吃了饭,又留了一份放进了松墨的碗里。他一个人从柴火堆里挑出几根竹子,细细将竹条上的刺都磨去,给小家伙做了个竹编的球。
小狼本能地追着球跑来跑去,跑累了就窝在知弈的怀里打哈欠。
知弈把球放在小家伙的粉鼻子上,小家伙好奇地去顶。知弈嘴角才有些上扬。
“你说他这每天都是去哪儿呢?”
小家伙目不转睛地盯着球,趁知弈不注意,便一口咬住了球不放。
知弈轻轻摇晃着球,就好像那颗球就是一只被咬住脖子、正拼命挣扎的猎物一般。
“你说我该不该跟去?”
小家伙咬得狠了,知弈停下摇晃着的手。小家伙这才松了口,眼巴巴地看着知弈。
知弈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头,又拿了殊也那天带回来的小灰布狼,放在小家伙的嘴边。
小家伙不由分说地对着小灰狼就是“嗷呜”一口,又是啃又是舔的。知弈松了手,小家伙仍是没放开嘴,手脚并用地抱着小灰狼滚到了一边。
“……”
布玩偶上面有殊也的气味儿,看样子,小家伙是真把殊也当作了母亲。
知弈在心中叹了口气,揉了揉小家伙头顶的发旋儿。
15
殊也回来的时候,知弈才熄了灶台下的火,正擦拭着刚洗干净的碗筷。
知弈去市集买了猪肉馅,搓成拳头大的丸子,又加了玉米粒儿一起放在炉子上蒸。松墨像是很喜欢的样子,一顿吃了好几个。就连还不怎么能吃固体的小家伙,都对着丸子舔了好几口。
松墨饱餐一顿,趴在墙角挠痒痒。她比知弈更早感知到外头的动静,便“喵喵”叫起来。
知弈不明所以地看出去。从厨房的窗户,正好将藜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殊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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