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晋升天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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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近一年神恩节，卡坦尼塞特在枢密院会议前请示教宗，今年是否要召开万人集会，由教宗带领教众祈祷，或是只在威尔勒宫接受觐见。

阿德罗斯沉默了一下。

他本心是想从简，但教众在精神海中描摹的金色符号，会在主那里渐渐汇成一只金色的锚之后。弘扬神恩，吸引教众，无疑也是身为教宗的他重要的职责。

他微微颔首，“也好。那就召集教众，再度宣讲吧。”

这一年多来，阿德罗斯再次恢复了深居简出的习惯，不再频繁去牧区布教，而将精力更多集中在对神恩的研究之上，连对教务的管理参与也极少。

卡坦尼塞特见他难得肯答应，心中欢喜，忙趁机说，“还有玛丽安一事。”

玛丽安主教自之前被杰尔曼舰队捋走，虽有教宗安抚众人，说她其实是承受神恩，领受了一份非凡力量，因此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但她这一走之后，再无音讯，难免也有人生出怀疑。

如今教内盛事，她若是还不露面，卡坦尼塞特担心外边有不利的传言出现。

阿德罗斯看了他一眼，他此时精神力精进，立即便看出主教意图，点点头，“这事我询问一下，稍后再议。”

卡坦尼塞特离开之后，阿德罗斯进入精神海，联络杰尔曼，询问玛丽安是否神恩节前后可以回教廷一趟，不久得到简单答复“可以”。

阿德罗斯这才让卡坦尼塞特准备盛事。

神恩节当日，广场上再次万人云集，阿德罗斯乘着白色软舆出现。他登上讲台时，原本嘈杂的广场迅速安静下来。

自四年前公开宣称“真神降临”以来，阿德罗斯越来越给人飘渺的感觉，似乎他已逐渐脱离尘世，成为更接近精神体的存在。

然而这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从未有此刻这般强烈。许多人心中闪过“天使”的字样，觉得身穿白色圣袍的阿德罗斯，身上似乎散发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

教众抬头仰望台上的教宗，心中瞬间只觉得圣洁的感觉升起。

讲台另一侧，观礼台上的红衣主教感受则更为强烈。他们比精神力仅仅刚够进入精神海的普通主教不同，都是精神力的强者，此刻分外鲜明地感觉到，教宗的整个生命层次已经与众人截然不同，进入了更高的层级。

阿德罗斯的感受也极奇妙。

一年半前，他体内被植入种子，借由它的力量，他开始逐渐掌握到精神与现实之间转化的规则，并以自己的身体为试验场，体会生成全套新器官的过程。

最初的过程十分缓慢且痛苦，随着时间飞逝，他却逐渐窥到了一层从来未曾认知到的境界。

他开始认识到，为什么在所有异教的传说中，介于“人”和“神”之间的“天使”，从来都是无性别的。

因为贞洁忍耐一定是神的要求，正如他此刻，整个前方一片平坦，原本应是阴茎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平整的圆形小洞。性器官只会在需要的时候，重新再生出来。

历经一年半的训练，如今他已能够在顷刻之间，抹平自己的前方，或是重新生长出来了。

从前觉得不可思议，起码也是要费劲辛苦的事情，一旦掌握了规则，变成了心念电转之间的瞬间变化。阿德罗斯感觉到，自己距离突破那一层关键的层级已经很近、很近了。

他缓缓开口。不需要任何扩音器，他的声音如同面对面说话一般，进入在场每个教众的心中。

“我亲爱的兄弟及姐妹们，很高兴又在这里与大家相见。自从‘真神降临’以来，越来越多的教众感受到了主之视线，学会了在精神海中描绘只属于祂的符号。除我本人之外，也有更多的兄弟姐妹直接蒙受神恩，获得了非凡的力量。”

不止一位红衣主教的目光投向玛丽安，带着探寻、艳慕甚至掩饰不住的嫉妒。玛丽安脸色绯红，轻轻拿脚在地上合着教宗讲话的节奏打着拍子，心里想着，“是的，能遇到杰尔曼大人确实是神恩如海。”

“今日，各位聚集在一起，我想跟各位说的是，教廷从来只是教众的服务者，任何人都无法垄断与主沟通的渠道。只要你诚心的祈祷，神恩就会在某日降临在你的身上。”

他从台上走下，面对着教众，仰头望着天上，似乎那是主的神座，他祈祷，“我主，您是全知全能，意志的主宰，精神的道标……”

云层散了，金色的光照下来，笼罩在他的身上。

教宗仰起了头。神恩如同一道光，注入他的体内。在场的教众，无不感受到精神海中微微的波澜。

就在他们的面前，教宗整个人发生了蜕变。那是一种无法以言语形容的感受，阿德罗斯的相貌、表情甚至连衣饰都没有发生变化，但所有人就是明白，在那一瞬间，他的生命本质已经不同。

教众们睁大了眼睛，意识到再一次地，主慷慨地赐予了他眷者无上的恩宠。广场前排的人纷纷跪地，人群如同麦浪随风服倒一般，跟随着拜倒。

无数教众在精神海中描摹那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