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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在金陵待了四年,周围同学同事几乎都是本地人或者周边人,江南一带的吴侬软语她听了不少。
汤桥平时说话就不是那种特别低沉的声音,普通话带有一丝姑苏口音,听起来反而柔和又轻缓。
他唱戏也是这样。
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夏柠冲着他吹了声口哨,在男人抬头之际,她迅速把脑袋缩了回去。
拳头抵着嘴巴,有些懊恼又无奈地笑着。
挥手试图驱散她周围的烟味,拍拍屁股起身,轻咳一声,朝他看了过去。
汤桥靠着椅背,眼里带笑,懒懒地开口:你吹的口哨?
夏柠踱步到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耸耸肩:我寻思你唱这么好听,给你伴个奏。
他挑眉:听得懂?
听不懂。
夏柠又找补一句:但真挺好听的。你刚刚唱的什么?
汤桥将手机锁屏塞进口袋:昆曲,《玉簪记》里的一段,有时间可以去了解一下。
现在就有时间。
夏柠转过身,裙摆随晚风摆动,短发衬得她脸蛋圆润小巧,可能是一双眼睛生得太过犀利,紧盯着他时那眼神倒看不出几分真诚。
汤桥失笑,仰了仰头,沉吟片刻,说:回国后有时间就去剧场看吧,相信我,在剧场里你会沉浸其中的。
夏柠撇撇嘴角,手指在口袋里扣着烟盒:好吧。
汤桥起身,问她:我要回去了,你呢?一起吗?
夏柠摇摇头:我再等一会儿。
他嗯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又停下,想起来什么似的,手抬了抬:哦对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还是少抽些。
男人笑得温和,温和里又像是裹着一丝狡黠。
夏柠愣愣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面前的喷泉突然喷出了水花,吓了她一大跳,抱住脑袋惊叫一声,口袋里的烟盒掉落在地。
前面走着的男人没有回头,但夏柠能听到他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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