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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愫暗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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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温度极好,整个内室都被烘的暖融融的。

烛火摇曳中,换了身舒适衣袍的林主君坐在榻上品茗,他身边绕着几个长使为他捏肩敲背,还有个青枝是泡茶的一把好手,等消息时,饮上一些是最好不过的。

不多时,田二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他擦去手掌上血污,也无需避人,直言道:“禀主君,问清楚了,看样子,那小子是真的误打误撞才瞧见佛子与人私通。”

“误打误撞?”林秋渝噔地一声放下茶碗,冷冷道:“山上香客这么多,怎么偏他被引去了观音殿,去了偏房,见了不该见的?这蠢货是被人作了筏子,自个儿还不知道呢!”

“——啧!都滚下去,趴在这儿碍眼。”

在他摔茶碗时就扑朔朔跪了一地的小长使们得了一句斥,赶忙起身,屏息凝神地出了内室。

室内只剩贴心的主仆二人,田二不安地揣着手,他神情凝重,犹豫道:“您是说,那小沙弥是故意的?”

林秋渝抬手示意田二扶着自己靠在软垫上,他则轻轻捏着自己酸痛后腰。

“是不是故意的重要吗?”濯濯如冰洁玉兰的林主君愤恨道:“自主子承爵以来,我是日日小心事事谨慎,除了闺中密友的邀,旁的是一个也不敢应,唯恐招惹是非。可这混账羔子只去了一趟就给我惹出这等麻烦事来!”

“瞧着吧你,这下咱们侯府可有的忙了,无论是长公子还是那杀星,没一个好惹的!”

“那……”田二小心试探道:“柴房里的小子,该怎么处置。”

“他?”林秋渝微微皱眉,不知想到了什么,漂亮秀美的脸上忽而闪现几分难堪与恶意,瓷白的俊脸立刻现出刻薄的神色,情绪激动道:“把他剜了眼睛,拔了舌头!扔到南小院刷恭桶,永远不许他出来!”林主君气势汹汹,菩萨脸蛇蝎心,其冷酷残忍,叫人不寒而栗。

“主君……”田二想要劝阻,刚开口就见林主君一个眼刀过来,吓的他急急闭嘴,不敢再说了。

“还不快去!”林秋渝喝道。

“父亲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极其悦耳,宛如冰雪消融,敲击玉石般清凌作响的声音透过帘栊传进内室。

佝偻着身躯的田二眼睛一亮,立刻窜到门口撩起帘栊,欢喜地叫了一声:“大郎君来了!”

林秋渝抬眼看去,一个只穿了木槿紫袍的少年朝他走来,来人唇红齿白,眉目隽秀,从来温润舒朗的人儿此刻面色凝重紧绷。

这与林秋渝有七八分相像,气质却天差地别的人正是武安侯府的大郎君——薛舒珉。

“有何不可的。”林秋渝不自在地收了揉腰的手,撇过脸去不去看他这大儿子。

这孩子,从小心思就深,不光爱多思多虑,论起心细如发也是一个赛十个的。

薛舒珉规矩不错地给爹爹见了礼,然后上去拉着林主君的手谆谆劝诫道:“爹爹一贯聪明,怎么这回犯起了糊涂?那皇寺表面上大小僧侣无数,可总归是圣人为‘公子殿下’所建,他区区一个小沙弥,若无人撑腰,岂敢跑到公子的院中,在贵眷云集之时揭露此等丑闻?”

“撑腰?”林秋渝不以为然,“那小沙弥与三郎一般大小,寺院又不必门阀大族,小沙弥不懂规矩慌乱中闯进院子也是有的。倒是你,你和田二沆瀣一气,连件外袍都不穿就跑来做他的救兵?”林主君瞥了田二一眼,不悦道:“这冰天雪地的,他倒是有力度的很!”

薛舒珉心中叹息。

他爹爹是家中嫡长子,外祖怜爹爹自幼丧父要在后爹手下长大,事事为他着想,件件亲力亲为,护的他是半分风雨未沾过,半点阴私没见过。娇纵到最后,成了个空有倾城容颜与蛮横脾气的草包美人,既蠢且愚,一丝城府也没有。

“您别怪田伯伯。”薛舒珉将田二挡在身后,又道:“普通寺院的规矩确实不及门阀大族,可那是皇寺,就算长公子慈悲御下不严,可宫里的伯伯们呢,皇寺迎来送往的贵眷不知几何,这些沙弥真是半分规矩也不懂?”

林秋渝若有所思:“你是说……那小沙弥背后的人是长公子?”

“爹爹!”薛舒珉急忙打断他,“妄议天家可是死罪!”

林秋渝在本家的娇纵恣意便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他神情自若,本就薄雾浓云的面容骄傲地一仰头,更是清丽逼人。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小题大做。你外家可是河东林氏,你外祖父更是丛姓郎君,别我本就没有妄议天家,就是说了又如何,咱们家先烈可是当面驳斥过圣人的。”

现在的元燕是早年姞人与俪人融合之后的王朝。

早年间的姞人民风剽悍,与俪人瓜分天下时还要与身后的豺狼搏斗,许多男子为了让前线的妻主没有后顾之忧,骑着骏马拿着弯刀,将饿狼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赶出营帐。

后来先祖统一西境又多次迁都,各民族文化产生融合碰撞,姞人瞧不上俪人附庸风雅羸弱小气,俪人又看不上姞人粗鄙野蛮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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