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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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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虽然胖,但眼睛却仍旧明眸善睐,光以黑葡萄作比都不足够,只能说像两颗巨大号的红提。

看着房中突然冒出的喻稚青和商猗,那位老者先是一怔,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低声用蒙獗语说了句什么,旋即仰起脸蛋以及五层下巴,从喉咙溢出一声哭噎,或许是想叫人,但比言语更早喷出喉咙的,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无论哈欠和喷嚏,老者口中的气息都不大美妙,喻稚青忍无可忍,默默旋着轮椅藏在商猗身后。

待喷嚏完毕,那老者总算嚎啕出声,喊得却是:“皇后娘娘......呜哇......”

没想到这哭声也是相当不凡,喻稚青感觉地面都随他的恸哭微微震颤,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或许是将自己错认成了母亲。

他长相肖母不假,但他还没想到这老头居然男女都不分,怀疑对方是老眼昏花到了一定境地,同时发觉眼睛大的人连眼泪都比旁人大颗些,滚大的两颗泪珠从红提中滴落,若是让他哭一整天,或许真能哭出泪流成河的场面。

喻稚青出言解释,那老者勉勉强强止住眼泪,眯眼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试着唤了一声小殿下。

不知为何,蒙獗族人都爱如此唤他,不过此时的喻稚青也没心思再纠结对方的称呼,见那老者的确是懂汉话的模样,遂将先前在脑海中预演多次的话讲了出来。

而商猗始终一手放在轮椅上,另一只手则按着腰间长剑,倘若喻稚青与这位老人谈判失败,那么他便可以第一时间把人抱进怀中,握紧长剑拼杀出去。

他过惯了刀尖舔血的生活,并不怕与蒙獗族人对抗,只是担心要是真打起来,喻稚青看到鲜血,说不定又会害怕。

单从殿下的身心健康这个方面来说,商猗的确挺希望蒙獗能答应喻稚青的请求。

商猗站在喻稚青身边,凝神听着他的殿下不急不忙分析着利弊,比那老者还要认真许多——他已经很久没听见喻稚青开口说那么多话了。

自从出宫以后,二人相处的大多时刻喻稚青都不愿开口,有时甚至是商猗的话还要多些,所以他格外珍惜眼前喻稚青滔滔不绝的时刻。

他和殿下从来没讨论过说服蒙獗之事,这一番话全是由喻稚青自己想出,而商猗听了一会儿,发觉他所言的确有理,是一套很完美的说词。

且不论蒙獗过去对他父皇效忠的许诺,商狄野心勃勃乃是众所周知的事,喻稚青将他们从商晴口中听到歧国即将出兵的消息也道了出来,一是告诉蒙獗此事已到了无可转圜的地步,二是隐隐约约透着他们在歧国还有盟友的言下之意,为自己增加了不少筹码。

商猗过去总认为帝后对喻稚青有些过分保护,可今日听了喻稚青同老者的一番谈话,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也有些过分保护的倾向。他的殿下的确已经比他想象中成长太多,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去与旁人谈起家国大事,不必人教,仿佛天生便领悟驭人心术。

他无端冒出一个略显惆怅的想法,若喻稚青双腿恢复,就算当真离了自己,大概也能很好的活下去,继续完成他的复仇大业。

当然,这个想法并没有停留太久,所以也没能让商猗产生忧愁——除非他死,不然他自然没有离开喻稚青的打算。

他起初对喻稚青的成长惊叹过几回,如今也不惊叹了,商猗足够心无旁骛,无论他的殿下未来成长成副什么模样,自己都还是会无条件的爱他。

就在此时,喻稚青和老者的谈话也告一段落。

眼前此人的名字很长,而且没有教书先生为他取个音译的名字,喻稚青这时才知晓原来沈秋实的名字不但是光有一个春天而已,蒙獗人取名和写文章一样,先定一个主题,后面还得跟一堆相关词汇,至少也有几十个词语,沈秋实的名字后面便带了一众春日里的花花草草,只是那个先生比较贪懒,只给他选了前三个字来音译。

喻稚青原本还能以礼相待,心想至少要听完对方的名姓,哪知这位巨山一样的老者竟是喋喋不休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没讲完自己的大名,小殿下到底没能忍住自己的恶劣个性,决定效仿教书先生,也给这位就地取名,而且比先生更躲懒,直接取了名字的前两个读音,决定叫他阿达。

当年喻稚青父亲借兵帮助蒙獗统一了塞北,蒙獗派出使臣前去感谢,阿达那时也不过三十来岁,已经隐隐有长成肉山的潜质,不过不是胖,而是相当壮实,理所应当成为了草原最强壮的猛士,故而被蒙獗首领也派去使臣团,负责护卫使臣的安全。

他便是在那时学会了汉话,进到宫中,皇帝接见了他们,他对中原的皇帝颇有好感,因为对方长得实在好看,虽然是个男的,那也很有观赏的必要,于是用大红提一般的眼一动不动地盯了皇帝良久,还好陛下没计较他的失礼,反而赏赐了许多金银。

阿达千恩万谢地出了宫殿,已然是副要害相思的痴迷模样,怎知又恰好遇上抱着孩子来找陛下的皇后。

喻稚青当时尚在襁褓,于母亲怀中睡得酣畅,而阿达刚看完俊男,忽地又冒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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