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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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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中年男人能否听懂,径直说道:“他与我住在一处。”

那中年男子愣愣看着他们两人,却是没再说什么,又不伦不类地鞠过一躬,独自回去了。

商猗推着喻稚青进了帐篷,总算又只剩两人独处,商猗为他倒了杯水,无言地开始检查帐篷外的环境,以防遭遇埋伏,的确像个尽职尽责的侍卫一般。

喻稚青无心留意商猗的行动,他正回想着白天与阿达的那一番交谈,暗暗思忖自己先前是否有失言之处,待确认过没什么遗漏之后,今日一直绷着的神经才算真正放松下来,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他自幼受的是君子教育,就算太傅为他讲过许多帝王之道,那也是往真善美的方向去引导,有意将他培养成与父皇一样的仁慈君王,然而他今日与阿达的谈判却多少存了有几分欺诈和利用,喻稚青虽不至于产生内疚,但仍旧感到几分身心疲倦。

那中年男人之后又来过一次,为他们送来了晚膳,喻稚青看着眼前快有他半个人那么大的烤全羊,虽然知晓阿达是想盛情招待他们,但嫌羊肉膻味太重,并没什么胃口,草草用了一些便作罢。

商猗也用的不多,吃过饭后仍是如往常那样为喻稚青上药按摩,又烧出一壶热水,为喻稚青擦洗身体。

喻稚青喜洁,过去是每日都要沐浴的,便是进了塞北草原后没能找到客栈洗漱,亦保持着爱卫生的良好习惯,日日都要擦洗身体,而商猗在这些事上从来百依百顺,每天都不辞辛劳的为小殿下在草原里找水供他清洗。

如今蒙獗草场依河流而建,倒是水源充足,商猗自己洗漱过后,抱着喻稚青上床休息。草原昼夜温差极大,帐外风声呼啸,躺在蒙獗特有的矮炕上倒也不冷,只是他怕喻稚青睡不习惯硬炕,便极力将他往身上拥,尽量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喻稚青原先与商猗同眠时还要挣扎几下,如今被男人强抱习惯了,知晓反抗也无用,虽然仍有不甘,但也没有那样大的抗拒。而且他总感觉帐篷里隐隐约约还能嗅到羊肉的膻气,但男人身上的气息却是一种熟悉的、洁净而好闻的味道,于是很不客气地将整张脸都埋进商猗怀中,防止自己又闻到那股羊膻气。

喻稚青鲜少有如此乖顺的时候,商猗不明所以地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后脑勺,只当他是因蒙獗今日的态度而感到挫败。

“明日做个浴桶。”

商猗哑声说道,他知晓喻稚青爱洁到几乎病态的地步,笨拙地想要以此作为安慰,反正这里水源充足,无非自己日后多挑几回水。

在商猗怀中的喻稚青稍微动了动,虽然没听出商猗的安慰之意,但也知晓对方是在照顾自己每日沐浴的习惯。

在阿达帐中闪过的念头再度浮出脑海,喻稚青过去虽然没什么架子,但也是从一出生就被宫里众人娇惯着长大,身在皇族,位份尊卑的道理哪能不懂。

也许是两人过去曾是玩伴,又也许是自己光只记得要怎么去恨他,喻稚青直到今日方如梦初醒,意识到商猗也是个皇子。

虽然是皇子,但小时候被关在冷宫,没享过什么好日子,后来被送去当质子,虽然物质上好了许多,但到底是在别国做人质,终究低人一等,谨小慎微,处处忍让。喻稚青也是长大后才想明,他们初遇那天,身穿粉裙的商猗其实是正在受欺负——就连同样低人一等的质子,也要欺负他。

好不容易等到歧国起兵,商猗大概真正到了即将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他又放弃了眼前的荣华富贵,带着失去一切的他逃出了宫中,照顾自己,承受他的恨意。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杨明晏。具体什么眉眼是记不清了,单记得对方那幅轻佻可恶的下流模样,他总和商猗提起银子,仿佛是要拿钱财利诱着商猗又与他做脏事。

商猗一向节俭,衣裳都快洗得发白发透,他为什么要杨明晏的银子?

喻稚青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商猗见喻稚青没吭声,他太清楚喻稚青如今的性情,以为他急于复仇,一时钻了牛角尖,遂又说道:“我明日去做个浴桶,随后就去阿达帐中,与他再谈谈蒙獗出兵的事。虽然如今局面被动,可若是先打破各族制衡......”

到了深冬,商猗的喉咙越发沙哑。

喉疾乃是那场大火予他的印记,明明买了枇杷露,却全喂给偶尔咳嗽的喻稚青。他对自己从不上心,故而喉疾越发严重,如今甚至连说话都是疼痛的。

可为了让殿下安心,商猗忍着喉间的那点痛意,逼着自己继续往下言语,直到嘴唇突然贴上柔软的掌心。

趴在胸前的喻稚青用手捂住他的唇,闷声打断:“闭嘴,再吵就把你丢出去和阿达睡觉。”

商猗心想自己如何都不至于沦落到与阿达同眠的地步,同时认为喻稚青这样的行为颇为孩子气,在黑暗中笑了笑,贴着喻稚青手心的唇瓣微微翕动,无声地说出一个好字。

掌心的触感带着丝丝痒意,喻稚青怕痒般急忙撤回了手,仿佛有些害冷似的又往上扯了扯被子,盖住自己的大半张脸,以及“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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