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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情欲难改宿愿得偿(师徒微H)(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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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煜半夜醒来,见师父倚在案头,额头支在手臂上睡着。

清冷的天光洒进来,将师父的半边脸颊染蓝,那优美的颌线、肃穆的神情,令碧煜屏住呼吸。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抱起师父,将师父放在床上,披上衣袍。凝视着那修长清俊的身体,碧煜的心“砰砰”乱跳。

大人有大人的好处。他抱得动师父了,现在一定也能够勃起。阳物再刺激,也不如动情的子宫让人气血翻涌。他都被世子操成那样了,有什么不能操人的呢?

人间一遭,他对师父越来越渴望。这渴望犹如人间少年的初恋,是无可替代、没有备选品的,比下凡之前还令他绝望。从前他期待花花世界迷了自己的眼睛,可惜自己被娇惯的眼睛挑剔非常,根本不认其他。

其实寒鸦已经醒了。身子被笨手笨脚的碧煜抱来抱去,他拥有武人的警觉,怎会毫无查知?但他没办法醒。傻徒儿不休息,呆呆地在这里瞧他,只有一种欲望,他万万不能回应。

碧煜却不会放弃。

他解开寒鸦的衣袍,轻手轻脚地吻他的身子。微微的酥麻渗入寒鸦的肌肤,将他晨间的敏感统统唤得挺立起来。他忍不住喘息着,睁开眼,优美脆弱的神色让碧煜心都要碎了。

寒鸦握着他的手腕,说:“……你是个大人了,别这样。”

“为什么不行呢?”碧煜流泪了,“从前不是只有我行吗?难道师父的心,只对孩子亲近?师父的身子,可以给那男孩摸索试探,却不能做我的情人?”

天亮了,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你真要逼迫他,唤起他那副弃身弃世、半死不活的魂魄,他就会随你的便。但那以后,你就没有师父叫了。”

说话的,是二哥玄峣。

玄峣来偿还上次从寒鸦那儿拿走的衣服,正巧撞见这一幕。

寒鸦皱起眉头,重披衣袍,面上的春色却迟迟不能退潮,微红的双唇和眼角写满了无可奈何的欲望。他不想在这等狼狈的状况下,与那有妇之夫共处一室,因此进书房去了,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玄峣暗暗叹息,将他找人制的新衣放在床边。织女听说天海公子这次要白色,心里还奇怪呢,后来才知道是拿去送人的。

“出来。”玄峣对碧煜说。

碧煜一声不吭,随二哥来到庭中。

“你师父和我们不同,他的身子是特别敏感,但那不是他的本性,他也并不好色。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完全是给老天糟践出来的。”

玄峣将人间悲惨的故事略略讲给碧煜,寒鸦如何家道中落,如何一身经世之才华却无处可用,如何靠做皇后的男宠、孤苦不公地活着,又如何不幸落到暴君的手中,连最后的尊严也被碾个粉碎。

“……这人后来成了个愣头青,就算死也不肯再低头,杀起那皇帝的手下来,眼睛都不带眨的。他曾经一味忍让、迁就自己的现实,又得到了什么?现在他终于解脱。愿意理会你、收你这个徒弟,是看你可怜可爱。你倒好,仗着自己命运悲惨,一路就往流氓的路上去了。”

玄峣顿了顿。

“——爱他的人那么多,其中也不乏身份特别高贵、或长得特别美艳的。你若不是有这身病,对他又算哪根葱呢?”

“——玄峣。”寒鸦忽然打开门,脸上带着怒意,“……你对煜儿说得太过分了。”

玄峣挑起眉毛:“总得有人讲几句大实话,是不是?他是四帝子,大家的宝贝,谁敢对他说几句重话?我历来招人讨厌惯了,这个惹人嫌的角色,就让我做到底吧。”

碧煜直愣愣地站着,面子被二哥击得稀碎,想要掉泪,又有些不甘。难道执着地爱一个人也成了错处?可这事里,他和师父必定有一方要受委屈。他就是嘴上说着不肯给别人添麻烦,实际还是把委屈推给他人去受。

这怎能苛责他呢?他从小就是被人小心呵护地长大的呀。

“我也有错,”寒鸦温和地说,“是我先前只顾把你当成孩子,待你太没有分寸。”

他走过去,抚摸碧煜的头发:“……我们的关系已经特别亲近,现在硬要把你推开,你定然受伤。往后除却你身子发病、有所需要,我不会再迁就你做那些暧昧的事,但除此之外,一如照旧,好么?”

……不好……

碧煜静静地发呆,他只能一个人独吞失恋的苦楚了。在魔族捅出来的篓子还没有抹平,又处处意识到自己对这世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身子虽然长成了人,心性却哪里都不够格。

碧煜嗫嚅道:“我……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然后他失魂落魄地走远,向天庭的方向去了。

玄峣的儿子很快长大,威风八面,真如海神一般。老海龙王一高兴,马上退隐,离开东海,到处逍遥。

海龙圣女即位成了海龙女王,又将她和玄峣的儿子封为海龙太子。

玄峣白得了一个亲王的名号,实际的地位,却比过往做入赘女婿时更像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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