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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比安应该增加一点对我们家庭的了解,他完全不了解玛德琳和艾达,如果一个男人不了解你的父母,那他就不会尊重你的父母,也不会尊重你。艾达和玛德琳也需要改变对法比安的看法,未来才能和谐共处。你们或许应该哪天单独在一起开诚布公的谈谈,试着多了解对方。”
“玛德琳,请上楼继续给我讲故事吧。我想要睡觉了。”她站起身带着夹子走上楼梯。“艾达,或许你需要和妈妈一起安慰一下法比安,我看他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我将笔记本留给你们了,或许你们可以看看问题后面的备注。”
艾达拿过那个笔记本,上面用三种颜色的笔分别标注了不同的问题,绿色笔是隐私问题,红色笔是对家庭、教育的看法,黑色笔是思考角度问题。每个问题后面还用笔标注了一下这样问的目的。比如她问自己和玛德琳好的家庭需要什么,目的是用来和赫斯特和法比安的回答进行参照对比;她问法比安和赫斯特关于对方的缺点,目的是看看双方是否能认真思考对方身上那些不可接受的缺点……佐伊对这次见面绝非是想象中那样平静顺从,她用了一周时间私下去了解大量的资料,尽管未必能明白这些目的在婚姻中有什么作用,但是她根据这些目的设计了属于自己的问题进行提问和思考。
玛德琳抱着佐伊继续讲厄剌托的故事。
厄剌托和斯蒂芬妮在凤凰歌剧院看了《图兰朵》,里面有一首中国的民歌《茉莉花》。那是厄剌托对中国最初的印象:在东边的山上,仙鹤在歌唱……斯蒂芬妮告诉她那首歌的歌词可不是图兰朵里这样,而是: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斯蒂芬妮在剧场外轻声唱着茉莉花,声音就像是四月的春风吹过了花蕾。
她们在意大利旅游了一段时间之后,恰好是初次相遇的第三个月,厄剌托对斯蒂芬妮在多拉贡上告白了。她乘着细长的,花花绿绿的小船,单膝跪地请求斯蒂芬妮的爱。夜晚,多拉贡上挂着船灯,整个河流就像是一片星空。
“斯蒂芬妮,我请求你爱上我,不是作为你的旅伴,而是作为你的伴侣。请你答应我的请求,斯蒂芬妮,你那双唇如同金苹果一样诱人,只要亲吻你,就会令人变得年轻,永远保持快乐。你的眼睛只消看上一眼,便会像浸泡在青春泉水里那样,让人身轻体健,忘却烦恼。我将用一生许下誓言给你,我会像阿尔忒弥斯那样手持银弓保护你,像阿瑞斯那样身披盔甲守护你。我会请求阿波罗给你带去永不消失的光明,请求波塞冬为你平息波涛,请求雅典娜垂青你赐予你智慧,请求阿芙洛狄忒怜爱你给予你永恒。厄洛斯的弓箭指着你我心脏的方向,答应我吧,斯蒂芬妮,如果你不答应我,他的弓箭将不会射向别人。”厄剌托的甜言蜜语是如此动听,就像是喝了太多蜜酒那样,斯蒂芬妮觉得心里醉醺醺,甜丝丝的。
她说:“我答应你,厄剌托,我会成为你的伴侣。”厄剌托买了另一艘船上的鲜花编成了花环戴在了斯蒂芬妮的头上,说:“斯蒂芬妮,厄洛斯为我欢欣鼓舞,我真高兴这些语言打动了你的心,我对着斯迪克芬河发誓,厄剌托将永远属于你,我的心永远与你合二为一。”
她们在多拉贡上接吻,就像是坐在星河之中对着宙斯起誓。
佐伊忽然问:“玛德琳,为什么美好的故事只出现在故事里呢?厄剌托和斯蒂芬妮相爱,并且在一起。容易的就像是我能从一数到九。”
“佐伊,不是因为美好的故事只出现在故事里,而是看故事的人只看到美好的那部分。”玛德琳摸了摸佐伊的头说。
“你认为法比安会变成我父亲吗?我是指他会为我妈妈和我改变吗?”佐伊皱着眉头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太阳系行星。
玛德琳笑了一下说:“佐伊,如果你父亲认为你太成熟,你会为你父亲改变吗?”
“不会。”佐伊说。
“我想你父亲也不会。”玛德琳说。“为他人改变是痛苦的事情,爱情并不足以让人改变,亲情更是如此。我从不为艾达和你妈妈改变,只是选择沉默不语。”
“好吧,玛德琳。我想我还是太小了,并不理解爱为什么不能改变一个人。”佐伊躺在床上关掉了床头灯。“明天再讲故事吧,玛德琳,我要睡了。”
玛德琳亲吻了她,察觉到她想要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那泫然欲泣的眼泪在月光下就像是月光石一样。“晚安,佐伊。”她知道佐伊需要一些哭泣的空间,所以选择了装作没有看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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