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他卑劣地偷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剧情)(2 / 3)
索性坐在客厅里等。
凌晨三点十二分,寝室的大门被推开,脱掉半条命的阙天尧回来了。
灯光晃了一下阙天尧的眼,等他看清沈夺月,行尸走肉一样死寂的眼里亮起一点光,像瞬间拥有了灵魂,“月儿?你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不用等我吗。”
“睡不着,出来喝点水。”沈夺月的眼睛在阙天尧身上扫过,看出了他格外的疲惫,“很累吗?”
“……啊。”阙天尧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躲避沈夺月的眼神,“没事,没什么。”
每次阙天尧去阙家一趟再回来,心情都不会好,他很少会说原因,他不说,沈夺月也不会追问,但是,阙天尧会哼哼唧唧地坦白他的不开心,要抱沈夺月要沈夺月安慰。
他从来不会在沈夺月面前粉饰太平。
沈夺月摩挲着杯缘。
“去睡吧,现在太晚了。”阙天尧催促,自己也打算回房间了。
沈夺月却坐着不动。
阙天尧的动作一凝,“月儿?”
“你去睡吧,我……”沈夺月顿了顿,“我再坐一会儿。”
阙天尧一怔,坐到沈夺月身边,温柔的声音像黑夜中的一缕风,吹散笼罩月亮的阴霾,“怎么了,为什么睡不着?”
“我……”沈夺月捧着杯子,手指不停摩挲着杯壁,忐忑而焦虑,“……我做噩梦了。”
“我梦见、梦见好多人,好多双胳膊把我按在地上,也好像只有一只手……他们的脸上盘旋着黑雾,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我听得到他们的声音,很多很多声音,他们在说、在说……我想不起他们在说什么了。我喘不过气,我要死了,我——”
沈夺月的声音戛然而止,阙天尧把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紧紧抱住他,相互依偎。
“乖,没事了,没事的,只是梦而已,有我在。”他坚定得像发誓,说给沈夺月,也像说给自己听,“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沈夺月发怔。
那三个字像一束阳光,穿破层层阴霾,驱散魑魅魍魉,照在了沈夺月身上。
巨大的安全感支住了沈夺月,他像倦鸟归巢,被迫流浪的家猫回到家。
他早已被豢养。
“阙天尧……”不知什么时候,沈夺月的眼眶里不受控制地滑出两行眼泪,他叫着阙天尧的名字,露出自己的软弱,像猫猫翻开自己软乎乎的肚皮。“我害怕……”
他紧紧拽住阙天尧背上的衣服,把自己藏进阙天尧的胸膛,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染上颤抖的湿意,“我害怕。”
不是不害怕,不是不在乎,只是沈夺月把恐惧和眼泪都藏了起来,以为自己不害怕、不在乎。
但怎么可能不害怕。
被绑架时,他手无寸铁,孤立无援,不知道会被怎么样,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救他。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人人避畏他,阙天尧把他捧在掌心,被打都是第一次。
怎么可能不在乎。
他那么爱干净,简傲绝俗,目下无尘,但他被踹在地上凌虐,被扒光衣服,被下药,尊严和骄傲被踩在地上蹂躏。
所有的害怕、恐惧一股脑地倾泻而出,沈夺月在阙天尧怀里无声流泪。
凌晨四点,凉意如水。
沈夺月脸上泪痕未干,紧攥着阙天尧的衣角,枕着他的臂弯犯困,昏昏沉沉,眼神发直。
“睡吧。”阙天尧轻轻揉捏着沈夺月的后颈,往自己的胸口按了按。
沈夺月困得反应迟钝,声音也轻,羽毛一样搔着阙天尧的心尖,“阿尧。”
“嗯?”
沈夺月的眼皮往下掉,字句像含在舌尖一样含混:“你受伤了吗,有血的味道……”
阙天尧的右手一顿,已经清理包扎的伤口突然爆出钻心的剧痛,几乎让他的指尖颤抖。
阙天尧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沈夺月的耳后,轻轻摩挲着那一小片皮肤,“没有,睡吧,我在这儿。”
沈夺月放心地合上眼,很快陷入黑暗之中。
等沈夺月的呼吸变得绵长,阙天尧垫着他的头顶,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像抱紧溺水时的浮木,眼里流出挣扎的痛苦,同时令人窒息。
从靶场离开,阙天尧接着去见了萧今歌。萧今歌大发雷霆,对阙天尧的伤不闻不问,火冒三丈将他一顿骂,中心思想总不过是要求阙天尧听话,顺从,讨阙老爷子的欢心,夺得阙家。
“我拼死拼活,为了生下你,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我搭了一辈子进去,你连我这点儿愿望都不能满足吗!”萧今歌歇斯底里,条条悉数阙天尧的罪状,“还有你姐姐,她不疼你吗,她对你不好吗,她被阙家抛弃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意替她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对于这些话,阙天尧木然,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只在提到“姐姐”两个字的时候动了动眼珠,看向萧娆,有了一点活人气。
临了,阙天尧离开时,发泄完毕的萧今歌叫住他,不知是有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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