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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之后白乔撑着下巴瞧着外面墨色的天，耳边此起彼伏是鞭炮的声响，又突发奇想，拉着韩二要点烟花。

像那半大不大的孩子对点炮竹这件事兴致最高，走在街上能看见许多孩子扎堆在一块点炮竹，这些小孩们可都憋着坏，趁街上有人路过，便故意点燃一颗炮竹丢在人脚下，把路人吓的脸色都变了；还有些，是把炮竹塞进人腌咸菜的罐子里，碰上火药劲儿大的，那一个罐子直接被崩的四分五裂。

在韩二看来，这些还都只是小打小闹，唯一见过壮观的，还是在自己村子里。村里解手的地方就是个茅坑，就碰上有一年那群小孩们使坏，一气儿点了好几个炮竹仍在茅坑里，这一下动静可不小，当即就把周围的大人吸引过来了。走进去一看，整个茅房里边被炸的哪哪都是，还飘着味儿，给搭建茅坑这人脸都气绿了。

韩二听说过后给乐了好半天，心说这帮小孩们还是欠揍。

而白乔从小文文静静的，这种阵势大的活动从来不加入，原因无他，就是害怕。听个炮仗的响声都能被吓哭，更别提点这玩意儿了。后来逢过年时瞧见了府里的小姑娘们手里拿着一个小棍儿，点燃之后就是个小烟花，形状很像一朵会发光的花，而且这个不像飞天上的那种，炸一下听个响就没了，这个在火药燃尽之前是可以持续一会儿的，小姑娘们说这个叫‘花筒’。

白乔可稀罕这个。

现下又拉着韩二要他给点花筒，韩二拿着火点燃，‘嗤’的一声，迎着黑夜便绽放出一朵带着光亮与温度的花，一下也点亮了白乔眼眸中的碎光。

白乔握着花筒将颤动闪烁的小烟花举到夜空中，迎着还未消逝的光亮，韩二看见了白乔因笑意而弯起的双眸，娇俏的脸庞也夺目，一切尽在无意，却有意地挑动了韩二的心弦。

因为在韩二眼中，这闪亮的烟花也比白乔还要逊色几分，他的娇娇是这世间无二的美景。

不多时白乔手中的花筒燃烧完了自己最后的光亮，白乔向韩二讨要，于是又给白乔点了好几根。

过后白乔使唤着韩二，要他给自己点大的烟花，飞上天的那种。白乔人怂，不敢点，又爱看，于是借上韩二明目张胆的偏爱。

韩二只能答应。

指着地方让白乔躲的远远的，韩二站在院中央点燃烟花，引信燃尽，随着尖锐的一声鸣叫，火光直冲上天，‘嘭’的一声，炸开了整个黑夜的绚烂，星星躲闪不及，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吓的紧闭上眼睛，猝不及防被亲吻了一下，便看到它坠落于大地。

白乔欢脱的，拍着手大笑，待看到又一颗烟花去拥抱天空，便手忙脚乱地捂住耳朵。

陪人闹了好一会，消停下来两人坐在院里的石阶上，陪着白乔看星星。

黑暗中白乔悄悄勾上了韩二的手指，被人察觉到，勾唇一笑翻过来把白乔的手握住。

院里的下人都被打发走了，白乔向韩二挪近，小脑袋靠在韩二身侧。

这种近似于依偎的姿势让韩二心里柔软，又听到白乔唔一声：“二郎，我是不是还未对你说过？”

韩二想了想，想不出，问：“说什么？”

恰巧夜空中又一颗绽开的烟花，夺目的绚烂，也将光亮映衬到了白乔的眼中，而韩二全都没办法顾及，只因听到了白乔的一句：

“我心悦你呀。”

韩二却觉得奇怪，这烟花明明燃在天上，怎的也绽开在他的心间，那转瞬间的缤纷焰火光华璀璨，将他心中荒芜的贫瘠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