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还眼 Eye for an Eye(3 / 5)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入这种境地。
自己床上作风随意是事实,此刻百口莫辩,对面似乎就不是讲道理的主。
“洪社长… 我们清湖派和鹤川派,难道不是友邻和睦帮派吗?”裴曦仁搬出帮派势力,企图斡旋。
“友邻和睦?哈哈… …”光头男人森然一笑,“那之前好意思用那种次品糊弄我们?客人们可是很不满意,差点连我们摊子都掀了。问问你们林社长,嗯?”
“还是说,他忙着舔北部洞派和西林派的屁眼,连你这个宝贝义弟都懒得管了?”洪社长手中闪着寒光的刀片近在咫尺,晃得眼痛。
裴曦仁的心这下沉到了底。
靠高利贷和毒品发家的清湖派,确实有供应毒品给鹤川派分销,以换取地下赌场市场一杯羹。
最近清湖派正忙于转型没错。社长林在渊,也同时是从福利院领养自己和都胜勋的义哥,正在与北部洞派和西林派谈判结盟,计划合并后企业化。或许就因如此,疏忽了与鹤川派的合作。
前段时间由于货源和分销问题,两派闹了些不愉快,裴曦仁有所耳闻,但没想到自己会撞上这个枪口。
所以,今晚这一出并不是单纯的误会,而是鹤川派蓄意挑起的争端。
自己跟珍娜姐到底清不清白不重要,重要的是鹤川派要拿自己和都胜勋开刀,向清湖派传递一些信号。
西八。
早知道今天听都胜勋的话,不闲聊逗留,早点离开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说吧,想留左眼还是右眼?” 光头男人说着可怕的话。
刀尖扎到了眼皮,尖锐的疼痛。
裴曦仁双眼紧闭,脑袋一阵晕眩,几乎要昏过去。
“洪社长。请把刀给我,我来吧。”
此前一直沉默的都胜勋突然发话了。他的声音跟以往一样沉静内敛,不起波澜。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很沉默,所以他嘴里并没有塞东西。
即便落入如此境地,他身上依然散发着不卑不亢的气场。
鹤川派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同在清湖派地下赌场工作,比起脸蛋漂亮、在聚光灯下担任荷官的裴曦仁,负责安保的都胜勋平素低调内敛,此刻却语出惊人。
“我比较擅长用刀。手法会利落一些。”都胜勋说了一句无比可怕、来自地狱的话。
裴曦仁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都胜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胜勋比自己小两岁,7岁时与自己在圣心福利院相遇,10岁时与自己一起被清湖派的林在渊领养,青梅竹马,情同手足。
如今23岁的都胜勋,是自己的心腹部下,左右手,忠犬。
他竟然请缨要亲自动手挖掉裴曦仁的一只眼睛。
这种事实可怕到难以被咀嚼吞咽。
鹤川派的人爆发出一阵看戏的喧闹,竟然真的放开了都胜勋,让他得以自由活动。
都胜勋接过刀,走到裴曦仁面前蹲下了身。
“曦仁哥。”都胜勋像往常一样,用他醇厚深沉的嗓音喊着裴曦仁。
裴曦仁嘴唇在发抖,说不出一个字。他望着都胜勋的脸。
那是一张晒得略微黝黑的脸。利落的刺猬头,眉毛浓密,鼻梁挺拔,单眼皮狭长,两只眼睛如夜空一般明亮深邃。
那是他最为信任和依赖的人之一。
都胜勋拿着刀的手抬了起来,带着歉意微笑着:
“是我擅自主张,抱歉了哥。”
下一秒,在裴曦仁被崩溃击溃前,都胜勋握着刀捅了过去——
“胜勋——不要!!!!!!!!!!!!”曦仁惊恐瞪大了眼睛,声带扯破一般尖叫着。
都胜勋手里的刀,捅向了他自己的眼睛。
一道狭长的血线贯穿了都胜勋的左眼,他右手的刀掉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 我… 来替… 曦仁哥…偿还一只眼。”
他的呼吸因可想象的剧痛而艰难且紊乱,断断续续就像装了呼吸机。
但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洪社长… 这样… 可以了吗。”
连鹤川派众人也一片哗然。
半张脸肿了的朴珍娜跪在地上拉住了洪社长,打手们瞠目结舌,交头接耳。
裴曦仁挣脱了控制自己的人,猛地抱住了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都胜勋。
“救护车… 救护车!!!求求你们了,快叫救护车——” 裴曦仁觉得声音都不是自己的。
“胜勋… 你都做了什么傻事… 你… 你疯了… ”裴曦仁望着都胜勋脸上的血,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哥…别哭… … 我没事… …”都胜勋努力维持着能带来安全感的声音,这几乎令裴曦仁心碎。
尖啸的救护车。
呼吸罩里缓慢而凝滞的气流声。
医院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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