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中人 4-6(3 / 4)
,在纸面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诡异的大圆圈,力道大得把纸张都划破了。
杨筝焦急万分地喊着:“可能是你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惹他生气了!你快换一个问问!”
“……笔、笔仙,咳……”孟昔林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吐出断断续续的音节,“请问……我,还会再……梦到他么?”
“嗒、嗒。”
随着他问出这个问题,鼻尖慢慢渗出了一缕湿意,几滴液体砸在白纸上,晕染出层层叠叠的鲜红色,模糊了纸上的字迹。
猴子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操,老孟都流鼻血了!你们还问什么啊!赶快把这尊大仙请走吧!”他想过来帮忙,又怕自己一不小心触犯到这个通灵游戏的哪处禁忌,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杨筝吓得彻底慌了神,脸色地煞白地呢喃道:“对、对,把它请走……笔仙,笔仙,今天就到这里吧,请您离开……”
“笔仙,笔仙,请您离开……”
她将口诀来来回回地念了几分钟,铅笔终于来到白纸的边缘,最后从“出口”那一角移了出去。
杨筝如释重负地松开了手,孟昔林无力的指尖根本抓不住东西,铅笔“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顺着地砖滚到了几米以外。她跑过去拾起铅笔,将笔身用力折断了,然后又回过身来,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张纸。
孟昔林满头满脸都是汗水,靠在围栏上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面颊上没有半点血色,人中处还沾着一些鼻血,不过神情看起来倒是缓和了一些。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问?他究竟是什么人?”他仰头望着玻璃天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空气中的灵体。
6
从白露广场回去以后,孟昔林连续好几天都觉得身体不舒服。到了周末,他从猴子那里听说了杨筝办理休学的事情。
“她休学了?是突然生病了吗?”孟昔林的眼睛盯着掌机,连头都没抬一下。
“她父母是这么跟学校说的。不过嘛,我总觉得这件事里有蹊跷。跟她同宿舍的女生告诉我,警察把她们叫去问过话,都是一些关于杨筝的问题。”猴子说道。
“哦。”孟昔林敷衍地答应了一声,显然对此并不关心。
猴子见状,用特别奇怪的眼神望着孟昔林:“你怎么对她的事情这么冷漠啊?难道你看不出来,杨筝喜欢你?”
孟昔林继续操纵着游戏手柄,主角正在屏幕上击杀白银人马:“看得出来啊。但是她喜欢我,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操!”猴子骂了一声,他被孟昔林的态度气得不轻,“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老孟你就是个对女孩儿薄情寡义的人。幸亏我不是女的,要不然你这么对我,我非得拿刀捅死你不可。”
孟昔林不置可否地偏了偏脑袋:“那你觉得这件事里有什么蹊跷?难道是因为我们前几天在白露广场玩了笔仙,把杨筝吓出毛病来了?”
猴子点点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看上去很滑稽:“毕竟那天的经历那么诡异。”
“拜托。”孟昔林撇了几下嘴角,扯出一个无奈又嘲讽的笑容,“杨筝当时什么事儿都没有,看她的表情也不像太害怕的样子。反倒是我,请笔仙的时候头晕脑胀,感觉自己都喘不上气了,后来又流了好几分钟的鼻血,要出事也应该是我先出事吧?”
“出事儿?什么事儿啊?”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了,是他们另外一个室友。这人脑袋圆头发少,眼睛比乒乓球还大,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会以为旺仔从仙贝包装上蹦出来了。
屋里两个人都没搭理他。旺仔纳闷地挠挠头顶,接着说道:‘对了,老孟,你上次不是说最近总做噩梦吗。有个人能帮你看看怎么回事儿,要不要加一下她的微信?”
“是谁啊?旺仔,你还认识这种人?”孟昔林把NS搁到一边儿,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铛铛——!”旺仔把一个二维码展示在他眼前,还用嘴巴配上了音效,“就是我女朋友啦,她现在开始在微信上算塔罗牌了。女生可以免费测试,不过你是男的,只能发个朋友圈减十块。”
孟昔林和猴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既失望又无语的表情。旺仔的女朋友他们都见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身上毫无神秘气质。当今的大学生普遍很无聊,在朋友圈里算塔罗牌的一抓一大把,大多数都是想挣点外快。
既然旺仔如此积极地替她女朋友招徕生意,孟昔林只好卖他个面子,把微信加上了。
这几天以来,那个名叫贺城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他的梦中出现。但他不再梦到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他对梦境的记忆开始变得连贯而明晰。
每一晚,他都会发现自己置身在四面都是金属的走廊里,往前走一小段路,就会见到铺满整个地面的尸块和残肢。然后他开始绝望地奔跑,在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里,经过一个转角之后,那个男人的背影就在不远处——
“昔林,我是贺城啊。”
“我会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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