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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依然是老样子。

牧蔓榕回到京城,自然邀请诸位去自己家里坐坐。束同光回了家看父亲,也邀请诸位去自己府上串门。

当然,也有不是老样子的事情。比如容老太太听说束同光回来,第二天就上门痛骂。她以为自己是长辈,别说痛骂,就是拿拐杖打都是不能还手的。只可惜束同光根本不在意,在她骂第一句的时候,就让家丁给这个泼妇人叉出去。

“我父亲是朝廷命官,岂容你一个老太太上门撒野?”束同光示意姨娘站在自己身后不要说话,她横眉立目的在府门口训斥容老太太。

容老太太还想说什么,束同光哼了一声说:“只不过取消了婚约,你们就这样小肚鸡肠,我看容家也离散伙不远了。”这话的杀伤力,可比撒野大多了。把容老太太气的面色发青,可怜她一把年纪,现在气的哆哆嗦嗦,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之前敬你,是因为你是老人,是容易的祖母。所以对你的无理取闹也就忍了。家和万事兴嘛。现在我和你们家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你还把自己当成我祖宗,那可真不好意思,我家没有姓容的祖宗。再说了,你们容家跟个棺材板似的,什么好姑娘进去都得被你们拿捏的像个死人,我之前不说,是因为尊敬你年纪大,怕你受刺激。现在你不要脸,我干嘛还得给你脸。就直说吧,你们家谁嫁进去谁倒霉,从上到下都烂到根里去了。得亏家里都不争气,要不然入了朝为官,都不知道厉害成什么样了。”束同光伶牙俐齿,尖酸刻薄。她跟雍怀瑜做了朋友,自然也多少跟雍怀瑜学了不少。面子不值钱,当下痛快以后不生病。

容家把气晕的老太太给抬走了。

束同光的恶女形象已经被大街小巷传遍了。把前婆婆都气晕了。但是多少女人听了,心里头竟然也偷偷地高兴,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束家大小姐,为自己出口恶气。但是婆婆,祖宗拿束同光作为反面教材训斥儿媳的时候,她们唯唯诺诺的跟着附和,也说着束同光的不积德。

媒婆谁敢给这位大小姐介绍对象啊。

宁玉龙回宫禀报皇上,牧蔓榕在府上招待各位。

“你之前和我约定要跟我回家还记得吗?”梅鹤卿给雍怀瑜倒蜂蜜水。雍怀瑜自小不爱喝茶,喝酒,在席间只肯喝点温水掺蜂蜜。

雍怀瑜点点头,一心抢着盘子里的清炒蘑菇。她惦记了一路,总算吃上了。自己一个人眼看就把一盘都要吃光了。

“那等明天跟我回家可以吗?”梅鹤卿问。

雍怀瑜总算将蘑菇全都夹到自己的碗里,一边吃一边说:“当然,你家在哪儿啊?我好写个名帖送过去,这样看起来比较正式。”

梅鹤卿微笑着说:“不用,我们家不看重名帖的。”

牧蔓榕坐在梅鹤卿身边,不停的打量着还在安心吃蘑菇的雍怀瑜,心里头有点羡慕无知是福。梅鹤卿笑的跟朵花似的灿烂,难得她眼角眉梢都是笑。

第二天,雍怀瑜就坐在轿子里,一边聊着天一边去见梅鹤卿的家人。她坐在轿子里嗑着瓜子说:“快到了就叫我。”最近日夜练功,琢磨如何将气变为己用,已经消耗了她许多体力,黑眼圈都比之前大了。现在能抽空睡觉,自然是要睡个饱。

梅鹤卿点点头,示意她睡吧。

等雍怀瑜被叫醒,已经到了地方,她出了轿子,就看到了怡乐宫这个大牌匾。“你家现在在宫里当差啊?”她想想也是,人往高处走,能在宫里当差,自然是厉害的。

她跟着梅鹤卿走进去,一路上东摸西看的欣赏个不停。“我跟你讲,这个颜色绝对是我家染坊染出来的。”她指着一个空屋子里头的刺绣屏风。那是一种很特殊的蓝色,令人舒服,而且还带着春天的娇俏。

梅鹤卿点点头,说:“这个颜色确实非常好看,你们家染坊真的有一手。”

“那当然,你看到上面的刺绣没有?上次把你的肚兜给我婶子看了,我婶子可是揣摩好久呢。刺绣和你那个肚兜不逊色吧?”雍怀瑜最为得意自己家人才辈出,能工巧匠蕙心兰质,什么都肯琢磨,肯用功。

一说起肚兜,梅鹤卿又看了看屏风,脸一下就红了。

怡乐宫很大,雍怀瑜一路上东瞧西看的,也记不住自己都走过哪儿了。梅鹤卿领她进屋,她就进屋。

“娘,我回来了。”梅鹤卿恭敬的对坐在帘子里的妇人行礼。

妇人走下来,目光打量了一眼雍怀瑜,说:“这就是蔓榕说的那个姑娘?”

“对。雍怀瑜,这位是我的母亲,当今的皇太后。”梅鹤卿拉着雍怀瑜介绍。

雍怀瑜下意识冒出一句:“哎呦我草。”

皇太后皱眉。

“那你是?”雍怀瑜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什么二哥,二姐的,其实没大理顺这一家子的庞大关系。

“我是梅鹤卿。”梅鹤卿说。

皇上已经带着皇后从外面兴冲冲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儿就说:“乐平到了吗?”一旁站着的宫女回话说在里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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