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级(1 / 1)
进厂后按评级分班进行主题曲教学,荀真的示范直拍让张鲸很难集中精力学习,可没办法,谁叫人家是Dance导师呢。
主题曲编得很难听,舞蹈中出现大量意义不明看起来还奇怪的动作,精神上的抗拒和体力上的缺失令张鲸完全跳不好。他从练舞室的镜子里看泉佑,动作张弛有度、精准到位,甚至被老师拎出来领舞,这就够了。
和张鲸跳得一样屎、甚至不如他的大有人在,这样的练习生用休息时间向人请教,或是因为找不到方向而窝在墙角焦虑,张鲸却在观察接近泉佑的每一个练习生:有些是真的小白,有些则在试探,意图反过来把泉佑拖垮。
外人以为他心中焦虑却故作乐观,听到这种评价的他会流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生活不易,学会放弃。”
晚上吃过饭,张鲸没去加练,跟人组局玩狼人杀,加入的人里AB班的居多,张鲸正好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公司的情况。
“我操,我估计我得去F班了,光跳就够难的了,还他妈唱跳……”刘千状态不高。
“分班不重要,我也准备掉F轻松轻松。”张鲸半开玩笑地说。主题曲环节最受关注的是初C,其他人只是凑数,没听说过主题曲直拍跳得好吸粉的,认真努力地跳出烂到好笑的直拍的那种才能出圈。
宿舍不让串门,他们便坐在教室楼道的空地上玩,偶尔有几个练习生匆匆路过,张鲸眼尖,冷不丁叫一声:“萧朗,过来玩吗?”
萧朗停住脚步,他的声音自带一股笑意,动听却有些吃力地说:“苏……苏洛辰。”
张鲸抬头盯着萧朗,他目光如炬,微隆的鼻梁带些少年稚气,线条明晰的猫唇则加重了他相貌的攻击性。萧朗有精力在宿舍里都带妆,躲他也躲得细致,节目做了这么久二人都没遇见过,他该夸他谨慎吗?
趁着这个空当,萧朗那一张一看就艺考第一的脸上,戏渐渐地回来了,他温和地摇了摇头说:“多谢你了,我再练习一会儿,你们先玩吧。”
“哟,热脸贴人冷屁股上了?”刘千取笑道。
张鲸一撩刘海:“这叫口是心非。”
刘千瞥一眼萧朗离去的方向,小声说:“他鼻子是假的吧。”
张鲸心下一惊,面上不动声色:“不知道啊,何出此言?”原则上CRC练习生不能动脸,但是萧朗想做,他便亲自疏通关系,陪萧朗出国,等萧朗恢复。去医院查不到萧朗的档案,主刀医生都未必记得的事情,终究还是有痕迹。
“我在这方面是宗师级的。”刘千得瑟地说。
“那你看看我?”张鲸还不至于被唬住。
“你没动。”刘千漫不经心地说。
确实。
再评级前夕,导师到各班指导训练 ,B班的剧本无非是“呀,我们要赶A超S!”不管之前多么颓废,张鲸努力摆出热血、奋斗的模样,企图蒙混过关。
舞蹈老师给放了音乐,穿基本款T恤和长裤的荀真站在一旁观看。张鲸心想,这种环节就是意思意思,跳个一两分钟够后期剪辑的就行,因此他丝毫不慌,跳得和编舞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往常看他自暴自弃的练习生皆是一惊,这心机屌!
张鲸就读于音乐学院,爵士舞学过一些。女孩子练就许多才艺有什么用?无非想找个好老公罢了。习舞的一段经历叫他骚了不少,只是他那个年代,岂是能轻易表现出来的。往后的几年,舞蹈仅仅在他指导艺人时有几分专业属性加成,不至于鸡同鸭讲。到如今,街舞和爵士一脉相承,他努把子劲,百分制下能做九十分的动作出来,只是受制于体力,顶多维持个两分钟,而主题曲全跳下来要五分多。
荀真不喊停,小伙子们循环跳了两遍,张鲸的动作质量直降到十分,凑合答答题就算了。这时候荀真才挨个点人出来讲动作,吓得一屋子练习生噤若寒蝉。
看来他这是准备草严厉人设?这种“面冷心热德艺双馨老艺术家”的路线挑不出错来,却也没什么话题度,玩多了观众甚至觉得无趣,像是什么“某导师发火”的热搜,张鲸看了只想笑。
荀真也到了能对别人指指点点的年纪了啊。
“苏洛辰,”别的练习生对镜跟练,张鲸还在那犯愣,荀真直接走到他身边,“这个动作你来做一遍。”
“啊……”张鲸身体一抖,假装害怕,给荀真一点面子。他用余光扫了一下身边,大致跟上进度,把动作描出来。
荀真在张鲸身边把动作示范了一遍,鼓励他说:“你看,你不是做不到这样。没有上正式的舞台之前,不用太过紧张,但你也要分清楚界限。”
“好的,老师。”如果张鲸是个普通练习生,那他可真是捞到了,“调皮捣蛋天赋型学生×温柔包容实力派老师”的故事线就摆在节目组眼前,然而事实是他再添几岁就能当荀真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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