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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之下的顾九章,甫一拐过楹门,便赶忙靠上墙壁,脸上表情痛的扭曲,他反手去摸腰,疼的青筋暴露。
爷怎么成废人一个了?
语气哂笑,复又慢慢沉寂下来,重复了一遍。
爷成废人了。
街头暗杀的人在傍晚被擒拿,送至清思殿院内时,周瑄正在里面喂谢瑛补汤。
她沐浴过,青丝散着,身上穿了件滑软的寝衣。
歪在软塌上,周瑄侧身坐着,非不肯将汤羹递给她。
张嘴。
谢瑛觉得他太慢,同他商量道:陛下,我自己来吧。
不用,朕想喂你。
每一勺都只有一丁点,这一小盏吃完,少不得要一刻钟。
来。
周瑄上前亲她的唇,抵入后纠缠一番,谢瑛后仰过去,怕撒了热羹,挣出唇来气喘吁吁:别,会洒掉。
周瑄嗯了声,忽然泛起轻笑,压着她,回头喝了口热羹,转而怼上去。
他的强势令谢瑛无法拒绝,吃完那碗热羹,谢瑛浑身上下全是汗。
虚虚推着他,嗔道:你是愈发不知收敛,愈发不知时辰。
周瑄餍足的笑,舌尖抵在上颚,伸手为她拂去面上的汗珠。
怪你。
谢瑛蹙眉。
朕只见了你,便走不动,挪不开,忘却天地为何物,忘却今夕是何夕,只想与你颠鸾倒凤,日夜磋磨...
谢瑛的脸腾的红起来,啐了声:别说了!
周瑄得意的啄了啄她的唇,继而是鼻梁,眼睫,湿漉漉的吻自下而上,谢瑛怕他又来,忙喘着急促说道:有人。
承禄叩了叩门。
周瑄扭过身去,何事。
承禄躬身进来,不敢抬头,隔着落地蜀锦宽屏,他回禀道:陛下,人抓到了,就在院里押着。
谢瑛撑着手臂想坐起来,周瑄扶住她后腰,拉到腿上,往外瞥了眼,轻嗤:可知道是谁?
话里的意味,仿佛已经猜到。
谢瑛犹疑的望着他,颇为不解:陛下是何意思?
周瑄慢条斯理拢好她的衣裳,将青丝握在掌中抚弄,掀开眼皮,似轻蔑:今日之祸,全在你手不够狠。
白露和寒露进来服侍谢瑛穿好衣裳,梳理发髻,只簪上一支钿头钗,复又找来溜滑的氅衣披上。
周瑄牵了她的手,笑道:走,去瞧瞧。
谢瑛往前一步,又听他磨着后槽牙阴恻恻说道:瞧瞧朕的手段。
第95章 欺瞒◎
劲装玄衣的杀手被钳住双肩摁在青石砖上, 拧成单髻的头发凌乱散开,遮住大半张脸,横亘过鼻梁的剑伤直接穿透蒙住的黑布,撕裂出诡异的形状, 她双腿在抖, 却不是因为畏惧,只是被钳制的时间太久, 以至于肌肉不受控制。
高阶上, 周瑄站在风口处。
谢瑛打量着那人,似乎觉得有些眼熟, 然又看不真切,因她奇怪的跪姿, 佝偻蜷曲的身子, 喉咙中不断发出嗬嗬的粗哑声。
听见脚步声, 其余人躬身而立。
唯独他, 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像只顽固的虫蛹, 愤怒扭动挣扎。
周瑄握住谢瑛的手,将拔出的长剑放在她掌心,谢瑛抬头, 见他清冷的笑,遂收拢五指,包裹住那柔软的手掌一点点走下高阶。
风吹卷着头发, 将大氅鼓开高高的弧度。
那人忽然看见什么似的,停了动作, 右脸贴着石砖, 眼睛使劲儿往上瞟。
直到一步之遥, 谢瑛终于看清面前人究竟是谁。
此人长得宽肩窄腰,身形高大,冷不防扫过去,只以为是个男人,故而谢瑛盯了许久,在看见她耳廓受损的污血流出后,她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向周瑄。
周瑄笑,乜了眼说道:妇人之仁,终究会留祸患,既觉得她百罪无可赦,便要亲手了结了她,亲眼确认她受尽折磨不得好死才是,何故弄些曲折迂回的手段,以为足够狠辣,实则不过是给她逃走的机会。
若非如此,你今日也不会遇到麻烦。
谢瑛蹙眉,周瑄握着她的手,将长剑下压,勾在那人颅顶发簪。
那人颤了下,似想要反抗,却被黑甲卫摁的死死。
剑尖划过青丝,凌厉的击向发簪,听见一声叮的脆响,满头青丝霎时铺散开,被风一吹,纠缠着咆哮着簌簌飞舞,便在此时,剑尖重新划过她面颊,抵住她喉咙。
黑甲卫提着人,稍稍直起身来。
谢瑛看到她的脸,她亦在被迫看向谢瑛。
一瞬间,眼神阴戾狰狞,又带有一丝疯狂恐怖。
黑甲卫扯去她嘴里的麻布,她立时喊叫起来,不似从前的冷静,倒像是临死前孤注一掷的绝望嘶吼。
司徒慧!
谢瑛叫她,她没有听见,骂骂咧咧继续咆哮,她吐出的字跟在澹奕府中不同,很多字含糊不清连在一起,因为语速过快更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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