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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两人谈话,无意中说起前几日的事。

顾九章才知道,圣人不久前与谢家四郎来过此处, 屏退众人后在殿内待了一个时辰多,后圣人离开,谢家四郎过半个时辰后亦离开。

如此行径, 倒与自己掌握的消息契合。

顾九章神情愈发凝滞,两个女冠烧完纸, 又反手合上门, 听着脚步声愈行愈远, 顾九章重新跳出来,炭盆中没烧净的经书,发出呛人的气味,他掩住口鼻,蹑手蹑脚推门走出。

当初七王爷谋/反,京中动荡杂乱,天香阁被查封,而鸨母尤氏趁乱逃匿无踪,海捕公文一直张贴,始终没有查获踪迹。

顾九章没想到的是,那日来花厅找他的人,会是易容逃犯尤氏。

如今他握着如此重要机密,却不知接下来该禀报还是私藏。

顾九章犹豫了。

他不难想起游船当日,与圣人合谋瓮中捉鳖,擒获七王爷及其同党,当时的意气风发,赤胆忠心,历历在目。

中途,他彷徨过,甚至不可否认的是,他想过顺势而为,不如就反了,坐实乱党的罪名。

但他终究没有,他不是简单一个人,平宁郡主和顾大人,无一不是牵绊。看似洒脱肆意的顾九爷,到底只是凡人,会被拘束被禁锢,所有的风流纨绔皆是建立在家族之上,若根基没了,他所拥有的的一切也只是泡影。

他握着机密,背后便是深渊。

....

深夜时分,宫廷万籁俱寂。

周瑄从宣政殿起身时,已是亥时人定,承禄臂间挂着披风,跟随在后。

这夜的圣人仿佛有心事,踱步至珠镜殿前,徘徊许久抬脚跨入门内,珠镜殿烧毁后,虽重新简单休憩过,但圣人与皇后再未亲临,它与清思殿相隔甚近,恰如一座安静的冷宫,屹立在此。

陛下,回寝殿歇着吧。承禄开口劝道。

周瑄仿若未闻,看着熟悉的景象,忽然笑起来:承禄,你在他身边侍奉那么多年,传言说他独宠母后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老奴不敢揣度上意。

似早就预料到回答,周瑄抬起手,搭在雕花屏风上。

若是旁人,他定会杀伐果决,可此人的身份,着实棘手。

他若出手动他,不管是明着还是暗着,有朝一日一旦被谢瑛知晓,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两难境地。

谢瑛睡不着,总是觉得燥热难安,春日气温柔和,但她躺下便觉得憋闷,喘不过气来,故而一夜洗了几次,推开楹窗吹着风才舒坦些。

白露端来铜盆,里面的温水中浸着巾帕,谢瑛摆了摆手,示意她和寒露去外间歇息。

待房门合上,她走到屏风处,褪掉薄软的寝衣,随手搭在衣桁上,绞了帕子覆在面颊,又一点点擦拭身体。

细嫩的肌肤裸露在外,被沾湿的帕子擦过后,留下莹莹点点水痕,烛光摇曳,晃出柔和的雾气,在这样的光线下,那具身子犹如勾魂摄魄般,令人沉迷。

舒爽感随着水痕的蒸发来临,谢瑛抚着胸口,纤细的手指去解颈间的小衣带子,然还未够到,听见细微脚步声,回头之际。

被人一把拥入怀中。

滚烫而又坚硬的身体。

隔着布料,犹能觉出他剧烈的起伏,浓重的呼吸声打破了静谧,像野兽一般,双臂环住谢瑛,握住她贴紧胸口的手,十指交叉,勾入掌心。

怎么了?谢瑛感受到他的紧绷,仰起头来回望过去。

他仍扣着自己,只是在谢瑛说话时松了禁锢,双臂沿着柔软的曲线滑下,落在腰间,掌腹贴着小腹,跟着低下头,埋进那滑腻馨香的颈间。

呼吸一下下喷在谢瑛皮肤,她很快有些捱不住,身子软了,双腿也虚弱无力,靠在他身上,勉强稳住喘息。

眸中水雾涟涟,对上那幽暗深邃的眼睛,未来得及询问,周瑄忽然颤了下,一手握住她后脑,一手抚在她面颊,低下身来,衔住那丰盈的唇瓣。

吻得细密,缱绻,逼迫的气势下犹有隐忍克制,在谢瑛后腿抵住床沿时,他轻轻将人放倒,躺在偌大宽敞的床榻间。

四目相对,视线交缠。

浓烈的情绪蔓延开,谢瑛动了动唇,伸手环住他的颈,拉下些,直至额头贴着额头。

到底怎么了?

他的眼神不对劲,充斥着重重心事。

周瑄不说话,将人转过来面朝自己,拿来巾帕给她擦拭身体。

谢瑛捉住他的手,踮起脚揪住他的领口,你不信我。

不是。

那是朝廷要事,不便与我透露?

周瑄掀开眼皮,随后点了点头。

谢瑛松开手,周瑄看向那处,哑声问道:你和孩子可都是好的?

谢瑛眸光渐渐温和,拉着他的手覆过去:今日仿佛有胎动了,只一两回,我也不是很确定。

几乎看不出起伏的小腹,平坦如初,只有在侧卧时,才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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