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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说的没错。她点点头:“对,他们家就是这样的情况。”她想着,印象里很少见到景深的爸爸,即使见到,他似乎也不怎么说话。有时她跟着景深回家去拿漫画书,会看到他爸爸站在后门囗迎着风抽烟,半低着头,一点火光在他嘴边一明一暗。现在想来那场景真像日本的午夜街头,夹着公事包的中年男人倚着路边的行道树吐酒的样子,对,像留起胡子的小田切让。
她沉默的想着,景深哥哥长得不像他妈妈,像他爸爸。
“这样的家庭,一般夫妻关系都不怎么好,他妈妈看起来很强势,对么?”陈卓回头来猜测着问她,似乎很有兴趣聊聊景深家的事。
“嗯,确实不怎么好。袁老师是很要强的人,大概管学生习惯了,回家了也是一样的作风,大人孩子她都管。她对景深哥哥从小要求就很高,大概对她丈夫的要求也一样吧。”她站在玄关一侧,慢慢回忆着,最后说:“我刚上初一的时候,有个周末从学校回镇上,听爷爷说起,他爸爸出了事,自杀了,吞毒自杀。”
他也没想到景深家的故事竟是这样的结局,怔忡了一瞬,本来倚在餐边柜上听她说话的,此时他伸出两手把她拉到身前来。她迎着他的目光,在心里想,他从小长大的环境和她太不一样了,他应该不会理解小镇上的这些人事短长,也许在他看来是些奇闻异事吧,她眼里却只是些平常事。
他低头问她:“你和景深从小一起长大,算青梅竹马么?”
青梅竹马!她和景深么?她真的从没这么想过,摇摇头否认说:“不能算吧,镇上有很多孩子,都这么长大,没人觉得谁和谁是青梅竹马。”
她这样说着,心里不禁遗憾,真可惜,她和景深不能青梅竹马....她记得刚去市一中读初一时,景深在念初三,他们总是周五下午坐车回镇上,整个小镇只有他们两人考上了一中。入冬时天色黑得早,车站到家有很长一段山路,一旦没有日光,山道两旁的树丛里就有时近时远野物发出凄厉的叫声,曾惜最开始走回家时总是很怕这一段,她要么走得特别快要么走得特别慢,没有章法完全是凌乱的。
后来有一次,她听到身旁草丛响动,吓得跑起来,被人一把拽住了书包带,她回头来看,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景深正伸长了手臂拉住她,“景深哥哥!”她受了惊吓,瞪圆了眼睛的样子,还像小时候,跟在他身后替他拿着小竹笼去后山抓知了的小妹妹模样。
“跑什么?”他不知为何,一对她说话就要凶,仿佛有什么要迁怒给她:“我走在前面,你跟着,不许跑!听见了么?”他依旧板着脸。
她听着他说的话,点点头,没有作声。
他回看她一眼,向前走了,一边在想,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话少了,他一直记得她是个爱说话的小姑娘。
那以后他每周回家时都等她一起走,他们一前一后走在染着月色的山道上,有风吹过山谷,簌簌作响,他们从没说过话。
那时她已经知道了,袁老师说,永远不准她靠近他们家人,尤其是景深;她不相信袁老师说的那些关于她妈妈的话,她要摧毁她心里仅剩的一点光,她激发着她小小的倔强和坚持,她说让她像她妈一样滚远点,她就绝不靠近,她说到做到。
再后来,爷爷说景深家出了事,那天是周日,她要返校,背着书包走过镇上的主街。正赶上袁家出殡,挽帐的队伍迎面而来,她停在路边等他们走过,没看清麻衣素服的袁老师,只看到了穿着重孝抱着父亲遗像的景深,他瘦高的身影,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
她以为那以后他再不会引她回家了,然而下一周,他仍旧走在她前面,斜射过来的月光映着他们的脚步声,她踩在他的影子里。
陈卓看着她眼睛,辨识里面的光,他坚持的问她:“你和从前的小伙伴还有联系么?”言下之意,她现在也只不过和景深一个人仍保持着联系。
她听得懂他的意思,回想了一刻,淡淡说:“大概是我总是有事要找他帮忙吧,以前是爷爷的事,现在又有些别的事....”带着些无奈的囗吻。
他想她绕着圈子,是不能说么?“你喜欢过他么?”他再不想在心里猜测了,他觉得应该要问一问,她为什么不说呢。
她立刻摇了摇头说:“没有。”这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他原以为她总该要迟疑一会儿,她竟这样干脆的摇头。
“为什么?他看起来很不错,你没考虑过他么?”他直言不讳的追问着。
她顺着他的问题往下回答:“没有。”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忽然回过味儿来,眨了眨眼睛,说:“喜欢他的人可多了,我倒是经常帮他传情书呢。”
“是么?没有你么?”
“你问这些干嘛?”她着意抬头,想看他表情:“是介意么?”
他也看出她一脸故意的神态,点了点说:“特别介意,有这么一个人在....…”他实话实说,有意的皱了皱眉,一手揽住她腰身。
“我没喜欢过他,”她坦然的说,转而又说:“我也没介意过你的前女友,你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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