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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偏执丞相和离后 第6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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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低着头,想起成亲后每年中秋,沈浮都要入宫饮宴,他从不带她一道,她从来都是孤零零一个望着天上圆月,如今分开了,竟然在同一处过中秋,也当真是可笑了。

金阶之上,谢洹饮了几杯,眼皮上带着红,笑吟吟地低声向沈浮说话:“浮光,朕可是为了你,专程打发轿子去接来了姜姑娘,眼下怎么想法子把人哄回来,全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沈浮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姜知意,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能够看见她,忧的是她如今已经是四个多月身孕,宫中宴饮着实不轻松,他宁可没机会相见,也不想让她吃这个苦头。

借着敬酒的机会躬身行礼:“她身子不方便,臣乞请陛下,许她离席休息。”

“好说,”谢洹低低一笑,“这个好人,朕让给你做。”

唤过王锦康:“你跟着沈相一道,送姜姑娘去偏殿休息。”

阶下,姜知意一抬眼,看见沈浮正一步步往跟前来,心中猜疑不定,就听王锦康笑着说道:“姜姑娘,陛下命沈相和老奴一道送姑娘去偏殿休息。”

姜知意此时心中雪亮,怪不得一定要她来,怪不得专程派了软轿来接,原来谢洹,是为了沈浮。

君命难违,姜知意起身谢过,姜云沧早听见了,正要阻拦时,谢洹又叫了他:“云沧过来,陪朕喝几杯。”

姜云沧犹豫着,听见姜知意轻柔的声音:“哥,去吧。”

姜云沧也只得罢了,走到金阶前一回头,姜知意刚刚走出殿门,沈浮落后半步跟着,一前一后,踏进了茫茫夜色中。

往偏殿去是一带抄手游廊,姜知意踩着灯笼的影子慢慢走着,听着身后轻缓的脚步,始终与她保持同样的步调,是沈浮。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着,这让姜知意有些意外,又觉得轻松。眼下她跟他,确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不开口,倒是省了她许多事。

转过拐角便是偏殿,姜知意紧走几步,正要进门时,听见沈浮低低的声音:“意意。”

王锦康知趣,早已带着人落到后面去了,姜知意抬眼,看见灯笼光拂在沈浮脸上,给苍白带上一抹幽暗的红,他一双眼仍旧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意意。”

姜知意没说话,抬脚正要过门槛,身后突然有人叫:“阿姐!”

这声音如此熟悉,姜知意惊喜着回头,看见黄纪彦灿烂的笑脸。

作者有话说:

“伯父让我回来献俘, 这是照顾我呢,让我能回来一趟看看家里人。”

“按着脚程本来明天才能到,我想着走快点没准儿能赶上中秋, 昨儿前儿都没睡, 紧赶慢赶的,到底给我赶上啦!”

“我刚进宫, 还没拜见陛下呢, 瞅着廊子上像是阿姐,一路追着过来,果然是阿姐!”

黄纪彦一口气说完了,眼睛亮闪闪地看住姜知意:“阿姐,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姜知意太意外, 也太欢喜, 靥边一直带着笑。

沈浮默默站着。没有人理会他, 甚至没有人看他一眼, 他们亲亲热热说着话,晾着他在边上, 像是隐形了, 压根不存在。

“我还想着今天太晚,要到明天才能见到阿姐, 没想到阿姐居然在宫里,”黄纪彦大笑起来,“真是太好了!”

“陛下把我们这些将士家眷都请来了,叔父婶婶还有盈姐姐都在呢,”姜知意余光瞥见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在欢喜中, 突然有点局促, 连忙扯了下裙摆,“你快过去看看他们吧。”

“不着急。”黄纪彦的目光顺着她的看过去,略有些发怔,很快又笑起来,“我在那边的时候,总想着阿姐现在会是什么模样,说起来也好笑,明明那么熟,偏生怎么都想不起来,如今总算亲眼看见了。”

夜风吹动衣襟,沈浮嘴里泛起酸苦的滋味,心里也是。

他不是瞎子聋子,这些平常话语中藏着怎样的眷恋,他听得出来,少年眼中炽烈的情意,他也看得出来,然而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说什么了。

几个月前在书房里,黄纪彦这样恋恋不舍看着她时,他心中十分不快,可他那时候,并不明白自己是在妒忌,他可真是蠢。如今他什么都明白了,却已经太迟了。

耳边听见姜知意带着笑的,柔软的语声:“有时候是这样,越是熟悉,越是想不起来什么模样。”

是这样吗?沈浮下意识地回想着,并不是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他是否明白自己的心意,她的模样,他一直都是记着的,清清楚楚,闭上眼睛就出现在眼前。

“那么阿姐,想得起来我的模样吗?”黄纪彦低低笑着,边关风沙磨炼,少年明朗的声线添了几分厚重滋味,“没有忘了我吧?”

风细细吹着,送来他暖热的气息,他身上有了青草、马匹和风沙的气味,这气味,是属于父亲和兄长的,是那些驰骋沙场的男人所特有的,眼前的少年已经长大,再不是她熟悉的儿时玩伴了。姜知意觉得不安,觉得耳尖有点热,下意识地退开一步:“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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