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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姝色 第5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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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近卫都派了出去,而唯一活着回来的涂林也死了。

她心下终于升腾起些惧怕,耶律馥控制不住的倒退几步,木着脸,口中喃喃自语:“我是大辽的郡主,我父亲是大辽的摄政王,他不能动我,他岂敢动我!”

她似是给自己壮胆一般,将这话来来回回的说,没过几回,却突然踉跄着往外跑。

喜玲连忙追上去:“郡主您去哪儿啊?”

耶律馥跌跌撞撞的跑过回廊,甚至撞到陈国的使臣也顾不上,她対周遭指指点点的话音充耳不闻,脸上爬满慌乱,甚至是惊恐,口里神经质的连声低语:“我要去找兄长,他会有办法,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耶律骁手撑在几案上,他手掌下是一张雪白的宣纸,这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女子画像,就连女子发髻上的蝴蝶百合簪也画得清晰,不过只画完了衣着轮廓,还尚未涂上五官。

耶律骁眼睛落在未成的画像上,在那空白的纸上想象出白菀温婉柔媚的面容。

她的音容笑貌,她与他曾说过的每一句话,仿佛犹在耳畔眼前萦绕,可一转眼,她又依偎在霍砚身侧,满脸乖巧。

莫也紧跟着道:“他放涂林回来,是为了给郡主带话,他,他要郡主的命。”

耶律骁骤然闭上眼,手下紧握成拳,连带着压在掌下的画像也被抓皱成一团,他冷笑了一声。

她竟才是霍砚最大的弱点,为了她,竟然不惜公然与辽国为敌。

“滚开,本郡主你也敢拦!”

外头突然响起耶律馥尖锐的斥骂声,随即房门被轰然推开。

耶律馥压根没注意身旁还站着莫也,她一路冲进来,直愣愣地向耶律骁跑去,她拽着他的袖子,神情恍惚道:“兄长,你要帮我,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耶律骁面无表情地挥手让莫也退下,信手将掌心抓皱成团的宣纸扔进不远处的水缸里,一边侧头问她:“你又去惹了什么事?”

他语气泰然,仿佛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是霍砚,霍砚要杀我,他要我的命!”耶律馥说得语无伦次,卑微又可怜的抓着他的手往她脸上蹭:“兄长你帮帮我,帮帮馥儿。”

耶律骁乜着她,将自己的手一点点从她手心挣开:“孤说过,让你不要去招惹霍砚,”

他转而又道:“不过他当时没杀你,说明他対你这条命并没有兴趣,你又何必如此惶惶?”

他满脸闲适,耶律馥以为他真被蒙在鼓里,流着泪解释道:“不是的,是耶律驰害我,他说只要我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兄长就会高兴。”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耶律骁的神情。

果然,她话音一落,耶律骁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他甚至猛然站起身,一把揪紧耶律馥的衣襟,从齿缝里挤出句质问:“你又去招惹那煞神了?”

耶律馥被他拽起上半身,她闭眼淌下两行清泪,哽咽着哭出声:“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兄长救救馥儿,救救我。”

她是真的害怕了,哭得涕泗横流。

耶律骁一张脸铁青,甩手松开她,背过身低声咬牙切齿道:“自寻死路,孤就算是天神在世也救不了你!”

他面上怒气冲天,眼尾却望向那小厮藏身的暗处,那里空空荡荡,他又不动声色地环视室内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

都不见踪影,那人应该已经离开。

耶律馥跌落在地上,听他也不肯救她,哭得越发凶,她几乎声嘶力竭的吼道:“兄长一定有办法的,一定可以的,殿下,太子殿下,馥儿求求你了,我爹,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啊!”

如果耶律骁也不管她,那她就彻底没了希望,她束手无策,只好搬出耶律斛逼迫他。

她也不想的,但她知道,只要有她父亲在,只要耶律骁还想坐稳太子之位,他就一定会救她。

耶律骁微眯着眼望向窗外,只觉得外头雪光刺目,半响闭眼长呼出一口气:“孤只能再救你这一回。”

耶律馥瑟缩在床榻上,用被子蒙着脑袋,只露出双惊恐万状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黑黢黢的密室,并不宽敞,只有一张床榻,以及稍近些的石桌石凳。

这就是耶律骁的办法,将她藏在驿馆的密室里,再由旁人假扮成她在驿馆中走动,霍砚対她并不熟悉,应当能瞒骗过他的眼睛。

桌上点着盏油灯,灯影时而跳动,映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耶律馥紧张地转着眼珠东张西望,灯影一动,她整个人便如同惊弓之鸟,身体也跟着颤起来。

密室内很冷,冷得哪怕她裹紧了被褥,也止不住的浑身发颤。

突然,耶律馥身形一定,又惊惶着看向门口的方向。

她仿佛在她颤栗的牙齿磕碰声中,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

她凝神去听,却又什么也没听见,室内静谧得吓人。

但她总觉得有动静,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咬着牙,连眼泪也似要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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