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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鸾 第3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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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退出权力中心了!

可即使是这样,却被诬作叛贼,不是为了强占公主又是为的什么呢。

他斟酌着,又补了一句:“不过,洁白之物莫能污,若是谢氏真的无辜,臣想陛下也不会降罪的。”

字字句句皆是在为卫国公辩解,桓羡眉心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子期,你的看法呢?”

他转向陆韶,目如淬冰。

陆韶低着头,语声恭敬:“独视,独听,独断,故可以为天下主。陛下是一国之君,此事全赖陛下做主,我等身为人臣,不敢随意僭言。”

桓羡脸上似乎这才和缓了些,便点点头,声淡无澜:“知道了。”

“这件事容后再议,你二人先回去吧。”

语罢,径直起身拂袖而去,怒气虽不十分溢于言表,也算是毫不遮掩了。陆氏父子恭敬而拜,随后退下。

“没能将谢氏定罪,陛下好像很不满意。”

回到府中,陆升与儿子商议道。

脑中又萌生一计,道:“不若……咱们父子来替陛下分忧,如何?”

这便是要出手制造谢家谋反之铁证的意思了。陆韶犹豫道:“会不会……陛下是故意的?此次北境之行,陛下不可能一无所获。”

虽说与幽燕二周的往来他们的确做的非常谨慎,多借以底下官僚之手,信件过后即毁,想来不会泄露,但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陆升不耐烦地揉揉晴明穴:“他当然是故意的,为了霸占乐安公主,什么罪名想不出。”

初时桓羡不告而返,他也的确害怕了一阵,以为他真的查出来什么。

谁承想,他竟留着万年公主一个女人在并州主事,自己跑回来,在人家的婚礼上当众宣判谢氏之罪,投之牢狱,强占公主,简直荒唐!

所以,这样一个昏聩君主,又有何惧?

陆升暧昧地笑起来:“比起先帝,咱们这位陛下还是太过要脸了。”

“为人臣子,哪有不为君王分忧的。既然陛下迟迟拿不准谢氏的谋反之罪,咱们,就帮帮他好了。”

——

陆氏父子二人离开之后,桓羡又回了栖鸾殿。

她仍倚坐在榻上,靠着床被呆呆地发愣,长发披散,雪颜乖糯。视线空落落地消融在初秋暑气未散的空气里,连他走近了也没发觉。

“栀栀在想什么?”

他在榻上坐下,伸臂将她搂入怀中,甚至顺手理了理她肩上披散的如瀑长发。

薛稚回过神,脸上还不及蕴出温顺神情,适逢芳枝捧着已经晾好的避子汤进来,他顺势接过:“给我吧,你出去。”

“刚刚,陆氏父子过来了。”他舀了勺药汤放在唇边吹了吹,嘴上道。

这话说得奇怪。薛稚不由诧异转眸,那勺黑乎乎的汤药已递到唇边,她对上兄长如平林新月清淡的眼。

他是要,喂她吗?

她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低鬟轻轻道:“我,我自己来……”

怕他动怒,她甚至勉力笑了笑,温婉乖巧地解释:“这样一勺一勺的喝,很苦的。”

桓羡便把药碗递给她。薛稚她接过,双手合捧着药碗仰头咕噜咕噜地喝着,饮水一般,看得桓羡不禁皱了眉:“慢一些。”

他起身去端温水,回来时,她已经喝完了那碗药,正因了汤药的酸苦捧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药碗在榻边案上打着旋儿。

桓羡将水递给她,一面替她顺着背一面又忍不住斥责:“急什么,无人和你抢。”

心间却涌起方才看见她无意识地恐惧自己时、那种莫名而又淡淡的怅惘来,心上如蜂蛰。

她从前是很怕苦的。

就算是七夕的时候,也要他一口药一口糖连逼带哄地喂。

短短几日,竟修炼得苦药穿肠也没有半分异样。

虽说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她理应承受,他从前也总嫌弃妹妹太过娇气,然而面对此情此景,却并不能生出半分欣慰。

毕竟,是他在发泄欲念行强迫之事,却要她来承担避孕与不慎怀孕的恶果。

“哥哥和我说起陆氏做什么?”

出神的一刹那,薛稚已经饮过温水慢慢平复了下来,两颊也由艳若霞光的红褪为了含烟春桃的粉。

嗓音轻轻细细的,神情乖顺,似乎并未服用避子汤而委屈半分。

这样乖巧的妹妹呵。

他不为所动,屈指在她雪白鼻梁上轻刮了刮:“我问陆氏父子如何看待谢家的事,陆氏父子,可尽都给他们说好话呢。”

这有什么不对劲吗?

薛稚眸间微朦。他已捏了捏她柔嫩的颊,淡笑道:“钓者之恭,非为鱼赐也,不让他们误会,又怎能逼得狐狸自己露出尾巴呢。”

老贼现在给谢氏说好话,也不过是做戏罢了。

而他亦并非真心要治谢家于死,不过借此机会,将陆氏党羽一网打尽。

薛稚听出话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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