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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鸾 第7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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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碧华宫与太后的寝宫崇宪宫都不能幸免。以至于每每到了初夏时节,宫中弥漫的,皆是栀子的清香。

又听闻,母亲还喜欢昙花,然昙花一现实为难得,先帝便下令自全国各地搜集此物,培育于园圃,每值花期,轮番捧着昙花由她观赏。实在是难得的恩宠。

可惜,这样的恩宠也没能救得了她,最后还是被逼着殉葬了。

一想到母亲,她心情便不是很好,夜里早早地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透帘烛光微暗,知道是他来了,她慵懒地翻了个身:“今夜没有雷雨。”

身后,桓羡被她呛住,薄唇微抿,翻身上榻:“没有不能来找栀栀?”

她不语,偏把脸别过去,意料之中地被他拽着手腕拖回去。腰肢软若无骨地被他扣在怀中,实在挣脱不得也就不挣脱了,只道:“我只是觉得可笑,堂堂一国天子,偏偏做这些瓜田李下的营生。”

“哥哥不觉得可笑么?”她回眸过来,长睫微眨,杏眼清润,偏蕴着几分清浅嘲笑。

瞧上去不似生气,倒有几分打情骂俏的薄嗔。

桓羡心情稍稍好了些,轻搂着她,彼此脸颊轻贴。道:“我有什么可觉得可笑的。”

“男女居室,夫妇之大伦也,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

夫妇。

她心头有如被什么刺了一下,略觉讽刺地轻嗤一声:“哥哥过来,难道不是为了逼我生孩子?”

“哥哥,其实我真的很好奇,明知我不喜欢还要强迫我,究竟是因为您那几分浅薄的喜欢,亦或是,只是因为你想要个孩子?”

“如果单纯只想要子嗣,你找别的女人生不行吗?又为什么偏偏是我呢?还是说,你根本对其它人有心无力?”

这话逾矩得很,桓羡下意识地要发怒,然忆起两人间这没完没了的冷战,倒也稍稍克制着,只冷笑:“你说呢?”

热烈的吻开始烙在唇上下颌上,又如火焰往下流淌,她一只手撑着锦褥勉力支起瘫软的身子,任他亲吻着玉颈霜肩,眉目漫开桃花似的娇红,语气却是冷冰冰的:“我怎么知道,哥哥总不能是喜欢我吧?”

烙在酥雪似的柔软上的唇终于移开,桓羡抬起眸来:“为什么不能?”

薛稚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轻微地颤栗。却很快回过了神:“那又怎么样。哥哥亲口说的,男子的感情都淡薄得很,栀栀可不敢信。”

“在哥哥眼里,我不过是您眼中的一个生育的工具罢了,可若我不能生呢,你还会喜欢我吗?只怕是也像世宗一样,转头就另寻旁人了吧……”

桓羡额际青筋隐隐紧绷。

“你在胡说什么?”他忍不住开口,“我何曾是将你当作生育工具,又何曾想过去找旁人?”

“你一来就是为了这种事,还说不是。”她极突兀地掉了泪,似有些委屈,“哥哥就不能对我好些吗?一定要这般苦苦相逼?”

二人的声音影影绰绰地透过屋壁传入庭院。住在东厢房一带的一名婆子出来倒洗脚水,隐隐瞧见正殿里的灯火,不由驻足而观:

“娘子房中怎么好像有男人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桓狗:没错,奸|夫正是在下。

当夜, 薛稚房中有男人的事便在婆子们之间传开了。

这些婆子只负责看守道观宫门,并不知道宫中有地道之事, 见陛下不来薛氏女房中就有了男人, 遂在背后议论。

这薛氏女果真狐媚,才与谢氏绝婚就转而勾搭上了名义上的兄长,如今呢, 既被陛下冷落了,又转而养起了奸|夫, 可真是水性杨花。

倒真不愧是那异族妖妃的女儿。

几人既厌恶贺兰氏及其女,又一心想要巴结那崇宪宫的女官常氏, 遂于次日报至了常氏处。

常氏却不以为然。

那碧华宫外面围满了皇帝的羽林卫, 生怕薛氏逃走,怎可能还能让个男人藏进去。怕是皇帝自己吧。

然而尽管是心知肚明的事, 她也不可能明说,只板着脸斥退了几人:“没有影子的事, 整整疯疯扯扯的说什么?那清悟娘子再不济也曾是公主, 岂是你们可以置喙的。”

几人不肯死心,回到碧华宫, 接下来的几日都伸长了脖子听着主殿那边的动静。道观门窗简陋, 终究不能与宫中所比,还真让她们听见了些许动静, 虽然听不太明白说的是什么,但声音是男子无误,薛氏的房中的确藏有男人!

几人一合计,决定寻找机会潜入薛氏院中捉拿住奸|夫, “人赃并获”地擒至常氏处。

碧华宫中, 薛稚也注意到了那些婆子的异动。她们原住在外院东厢房, 是不得进入内院的,近来,却似有意无意地朝内院里窥视。显然是听得了什么、误会了什么。

碧华宫里的日子算不得难捱,她每日不过写写画画,侍弄花草,偶尔,再想一想远在江州的夫郎。

尽管他们分离已久,但她却无比坚定地相信着,终有一日,还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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