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 2)
青年妇人遂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既如此,姐姐何不引荐让我也见上一见。”
袁妈妈急匆匆的往门外走,青年妇人也不管袁妈妈答没答应她,抬脚快步的跟上。
掀了帘子出了耳房,外面呼啸呼啸的寒风扑面而来,跟刀子划在脸上似的。
青年妇人连忙理了理额边被吹乱的鬓发,抬眼就看到廊下站了位十四五岁的年轻姑娘。
那姑娘穿了身青色交领窄袖襦裙,外穿对襟半臂短袄,袖子镶了一小圈白色的狐毛,身姿窈窕,细腰袅娜。头上梳双蟠髻,髻上簪珠花玉簪,并斜插着一支尤其显眼的梅花流苏簪,红色的梅花簪头中间用黄色宝石做蕊,米粒大的匀称小珍珠串成三个小串垂落而下,一看质便知不是凡品。耳上戴一对样式简单的翠玉耳坠。眉柳月眼,眸清唇朱,是极其清丽明艳的长相。
见她们出来,她转过身对袁妈妈屈膝行了一礼,袁妈妈却是连忙避开。
“袁妈妈,我奉国公夫人之命,来取那对汝窑粉彩瓶。”说着把手上的对牌递给袁妈妈:“这是对牌。”
袁妈妈和声温笑:“这大冷天倒劳动姑娘亲自来跑一趟,有什么事支使下面的小丫鬟来一趟就是。”接了对牌把它交给旁边的小丫鬟,吩咐了一番,又回身对她笑道:“天冷,姑娘跟我到耳房坐一坐暖暖身,等小丫鬟去把花瓶取了来。”
青槿浅淡笑了一下:“不必了,我就站在这里等一会,夫人等着我回去交差。”
袁妈妈也没勉强,斜眼看到站在身边的青年妇人,便顺便介绍道:“这是华锦阁的黄大娘子,他们家是咱们府上老姑奶奶夫家的族亲,往年咱们府上的布料大半都是他们商号采买的。”
青槿点了点头,然后微微屈膝向她行了一礼。
黄大奶奶连忙上前将她扶起,笑起来:“我哪能受得起姑娘的礼,姑娘是世子爷身边侍候的,倒该我给姑娘行礼才是。”
说着就要屈膝下去,却让青槿稳稳的扶住了:“奴婢不敢当。”
等丫鬟将花瓶取了来,青槿开匣子验过,然后在登记簿上签了名。
袁妈妈又道:“这花瓶重,姑娘手轻,我找个小丫鬟帮姑娘抱着一起回去。”
正因为花瓶贵重,青槿哪敢假手于人,忙拒绝了:“多谢妈妈,但不必了。”
青槿一人抱着匣子离开了百宝堂。
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路上因为匣子太重换了几次手,一直到了宋国公夫人住的归鹤院。
门口的紫衣丫鬟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去:“青槿,你回来了。”
青槿点了点头:“麻烦瑞莲姐姐进去跟夫人通报一声,我来回差。”
“不必,夫人说等你回来就直接进去。”说着从青槿手上接过匣子,领着青槿一起进来。
宋国公夫人杨氏正端坐在紫檀木雕花的坐塌上,手上是摊开的一张礼单,旁边站着她近身使唤的平嬷嬷,两人小声细细商谈着。
“……虽说延平郡王府今时不同往日,但毕竟是世子爷的亲事,下聘的礼除了重,还得有贵物儿压阵。”
听到有人进来,停了商讨的声音,将礼单合上交给平嬷嬷,然后问青槿:“花瓶取回来了?”
青槿屈膝行礼后,低头回道:“是。”
瑞莲将匣子抱上前打开给她看,宋国公夫人随意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对平嬷嬷抬了抬下巴:“这对汝窑梅瓶还是国公爷第一次打胜仗时,先帝赏赐的,把它放在聘礼的第一抬。”
平嬷嬷笑着道是,然后对瑞莲使了使眼色,两个人一起下去了。
宋国公夫人又细细的问了淞耘院的物事,屋院洒扫、衣衾晾晒、下人规训,事无巨细。
中间缓了一缓,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拿帕子抿了抿嘴,才又缓缓道:“你们三爷不日就要回府,我看你们院里的下人实在疏懒了些,主子虽然不在,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立起来。你年纪虽轻,但却是院子里的老人,该管的还是要管起来。”
青槿低着头,恭敬的轻声道:“奴婢知错。”
“倒也不能全怪你,你资历再老毕竟也只是丫鬟,立不住威。后院里少了个女主人始终是不成样子,季廷的亲事因着延平郡王府接连的孝期耽搁了几年,波波折折的好在婚期终于定了下来,等明年新夫人进了门,好好管起来倒也就太平了。”
青槿垂着眉,低头看着地上的青砖,上面篆刻着浅淡的缠梅花纹,枝茎缠缠绕绕。
青槿静静的想,高门贵府里的夫人,永远都是不失身份的典雅。哪怕是敲打和警告,也隻喜欢不形于色旁敲侧击的让人警醒,仿佛稍微疾言厉色一些,都失了自己贵夫人的体面。
世子爷回来了
青槿从归鹤院出来,外面又下起了风雪,棉絮似的雪花飘在天上,冻得人一阵哆嗦。
瑞莲给她找了把油纸伞,青槿道了谢,搓了搓手撑着伞走进风雪里。
她回到淞耘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红袖在门口见到她,赶紧迎了上来,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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