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 / 2)
胡玉璋垂了垂眼,要说她心里没有一点在意那自然是假的,她从前虽知道孟季廷宠爱身边一个丫鬟,但毕竟没有眼见为实,体感并不强烈。但知道和亲眼看到了她身上样样带着孟季廷的痕迹,心里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是丫鬟的请安声:“爷。”
胡玉璋忙将那本书合上,轻轻放回妆奁里,将抽屉合上。再转身时,便看到大氅的青色衣摆猎进了屏风,再接着便是男人高大的身体。
“爷。”胡玉璋站起来,屈膝对他行礼。
孟季廷摆了摆手让她起身,然后看到胡玉璋手上拿着的一页纸,和香橼手里拿着的一迭纸,问她道:“这是什么?”
胡玉璋笑着和他解释:“我初来乍到,想认一认院里的人,又怕自己记不住那么多人,便让她们把自己的情况写下来,我想着这样也能记得清楚一些。”说着将手上的那页纸还回到香橼手上,随他一起走到榻上坐下。
孟季廷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接过丫鬟送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胡玉璋满心想和他多说会儿话,笑着问他道:“我看爷每日都回来得晚,是公务上的事情多吗?”
“倒也不曾忙什么,今日是和以前军中的同僚聚一起喝了点酒。”
皇帝从前对孟家逢迎讨好,靠孟家的军权参与夺嫡坐上皇位,等登基之后,孟家的军权又成了他忌讳的源头。初初登基,皇位还没坐热,便马不停蹄的将他这个领军带兵的副都指挥使调回京中,在兵部任个侍郎的文职。
皇帝如今对他和宋国公府颇多猜忌,严防他插手军权,他也不热衷去朝堂凑那点热闹,除了每日去兵部应个卯,其他时候倒跟个闲人差不多。
孟季廷显然也并不想和胡玉璋说朝堂上那点糟心的事,转了话题随口问她道:“你今日在国公府住得还习惯?”
“自然是习惯的,国公府是我的家,在自己家又怎么会不习惯。”便又笑着和他说起她今日在府里的事,说了她都做了什么,见了院里的下人认了人,前去母亲院里请安,陪母亲念了一会儿佛经感觉沾了佛气自己也通透了许多……直至她看到孟季廷虽然在听,但对她说的却并没有多少兴趣,她才心里有些小小失望的停了下来。
“我平日少在内院,平日甚少有功夫管束院里的下人们,纵得丫鬟们多少有些随性。如今你既嫁了我,便是这院子里的女主人,丫鬟若有对你不敬或犯了错,你隻管罚她们,不必看我的脸色。”
胡玉璋面上笑着道“我省得的。”,心里却想,你虽叫我不必看你脸色,但却又说是你自己纵的她们随性,我若真的为了点小事就罚了她们,难道你心里真不会不高兴。如今也不过是提前跟我打好招呼,说了她们的不足之处,让我对她们比对别人更加担待一点罢了。
说来说去,他身边伺候的那四个丫鬟,还是非有大错轻易不能动。
眼看已经是要歇息的时辰,胡玉璋看向孟季廷,又问道:“爷,我让丫鬟准备水给您沐浴吧,洗了澡人也松快一些。”
“不用了,我已经在书房洗漱过了。”
胡玉璋微愣了一下,又面色如常的道了一声“好”,柔声问:“那爷您是再看一会儿书,还是准备歇下了?”
“歇了吧,不早了。”
“是。”
婚礼三日后,延平郡王府往国公府送来首饰、彩缎、油蜜、茶饼、鹅、羊、果物等物,此谓之送三朝礼,又谓之暖女。
孟季廷在婚礼后的第七日带着胡玉璋回延平郡王府,此谓之回门。
回门之日午膳后,孟季廷独自一人回来,胡玉璋按规矩留在延平郡王府留住三日。
第九日再由孟季廷前往延平郡王府将归宁的新娘子接回,自此,结亲仪式才算完成。
好像从他成亲起,他送给她的那些簪钗步摇便再没有看她戴过。
进门五六日之后,香橼和香溪也基本将淞耘院及宋国公府内的一些人事大致弄清楚了一些。
“……淞耘院里的四个一等丫鬟,以红袖为首,红袖主要负责院里的帐目并掌管咱们爷私库的钥匙,青槿负责爷的衣穿还有近身伺候,蓝屏负责爷的吃食,紫棋负责外联并管束其他小丫鬟和仆妇。院里外面负责洒扫的粗使仆妇三个,负责花木的小丫鬟两个,里面负责擦洗的小丫鬟四个,负责端茶送水的丫鬟两个。爷身边亲近随侍的两个小厮,一个叫承影一个叫纯钧,都是少时爷从军中挑选出来并带在身边的,很得爷的信任,纯钧稳重些,不爱跟内院的人交联,承影跟淞耘院的人却个个都处得像是亲兄妹……”
胡玉璋点了点头,一边翻着香溪整理出来的人事册子,一边听她继续说。
“……国公夫人从去年开始就不怎么管家了,府里的中馈现在由二夫人掌管。二夫人管家的这一年倒也没出什么大错,就是她喜欢用人唯亲,把府里的大半管事不是调职就是换了,弄得那些资历年老的管事怨声载道,时不时到国公夫人跟前告上一状。国公夫人除了一二个实在抹不开面帮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