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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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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懂,她抱着姐姐的身体,哭着问:“为什么,为什么呀?”

那一刀大约让大伯母很痛,她说话总是断断续续的,说每一个字仿佛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她伸着手抹掉妹妹的眼泪,笑着说:“我是姐姐啊,因为我是姐姐啊。以前,我当姐姐却从来没有让过你也没有护过你,事事跟你争,这一次我护你一次,你不要做傻事,你保护好四个孩子。”然后她又仿佛很得意:“你看,最终我又赢了你一次,我和老爷死在同一天。”

然后,母亲和他们兄妹四人被发卖,连父亲和大伯母的尸骨都来不及收拾。

买他们的官牙是与庄家在生意上有世仇的林家找来的,对她们很不好。

母亲划破了自己的脸,在他们的脸上涂满泥巴,然后艰难的护着他们,在那些人牙子的手下,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母亲要像仆人一样的伺候他们,劈柴烧火,洗衣做饭,端水倒茶,稍有不顺她们便遭来毒打。

可就算这样,哥哥先是被他们卖掉了,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将他卖到了哪里,无论母亲如何哭着哀求和阻拦,却最终被迫与孩子分离。

再后来,只有五岁的青柏因为肚子饿极了,偷偷跑出来捡他们不要,丢在地上的包子吃,却因为吃到里面带核桃的馅料而发病。

那些人看他发病的样子仿佛觉得特别有趣,将核桃包子一个一个的塞进他的嘴里,逼着他吃,然后看着他呼吸不了躺在地上挣扎的样子,便高兴的哈哈大笑。

那时的青槿第一次知道,原来世上有些人这样的坏,不为仇不为怨,只为了高兴便能逼死一个孩子。

等母亲洗完衣服回来,青柏早已没有了呼吸,不管她再怎么呼喊,他也没有了声息。

他们母女三个人,用双手一点一点挖开土,刨出一个坑,将青柏埋进了土里。然后望着看不到尽头的如地狱般的日子,如行尸走肉一般赖活着每一天。

再后来,那些人又想要对母亲不轨。母亲终于忍受不了,拿刀子扎死了其中一个人,最后死于另外几个人的刀下。

她死后眼睛一直闭不上,不管她和姐姐怎么抚平,最后都是合不上。她无法瞑目,或许是因为恨极了那些人却无法报仇,或许是放心不下她们。

她和姐姐两个人,又亲手埋葬了母亲,最后身边就只剩下了她和姐姐两个人,哪怕每天晚上互相抱紧了彼此,却还是无法感到温暖。

所以,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来呢,如果他早点来了,是不是娘和弟弟都不会死。

不,甚至更早的时候,如果他们没有把他们庄家牵扯进他们争权夺利的朝局中,庄家甚至不会遭此大祸,父亲母亲大伯母,庄家所有人都还好好的。

青槿问:“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们上位者在争权夺利,可最后却是我庄家遭到了杀身之祸……是不是对于你们位高权重的人来说,你们目光俯视下的普通人,那些伸手都够不到你们的脚底下的人,一点都不重要,生杀予夺,可以随意践踏。”

孟季廷伸手用拇指抹掉她脸颊的泪水,没有说话。

有时候实话说出来总是让人感觉失望又冰冷,当初做那个局的人,又怎么会去考虑将小小一个庄家牵扯进来,庄家最后的下场会如何的。

当初牵连进去的,又何止一个庄家。庄家无辜,但对做局的人来说,心里所想的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青槿的妥协

“爷, 我只有哥哥和姐姐了。”

“你知道吗,他们是我的亲人,和他们是我仅剩的亲人, 那意义是不一样的。”

她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 身上的每一根毛都是柔顺的, 再没有前段时间那样向着的他的尖刺、愤怒、不甘和抗拒,仿佛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孟季廷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的一下一下摩挲着她背上的衣裳, 垂着眼,过了好一会,才叹着气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姐姐在宫里,无依无靠,我很不放心她, 我想让爷和国公府照看她。”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伸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泪光闪闪的望着他。

孟季廷对着她点了点头。

青槿对他笑了一下,这是这些日子以来, 她第一次这么真心实意的对他笑。

孟季廷看着她,又道:“既然苦肉计都使出来了, 你还想要什么, 你一并说了吧。”

青槿咬着唇,问道:“我的身契……”

孟季廷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换了个姿势重新抱住她, 才道:“没有身契, 你十三岁那年, 我便让人去官府备了案, 除了你的奴籍, 所以从那时起你就是良籍。”

青槿听着惊讶的坐直身,抬起头看着他:“可你,可你……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告诉你了你要如何,然后卷铺盖跑路?既然告诉你和不告诉你无甚区别,让你现在才知道又有什么不一样。”

“那你现在告诉我,我现在也可以跑路,我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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