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3)
时间管学校的事,导致刚开始的半年他连夏洛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但不免会听说有关她的事。
因为她是海难后唯一的倖存者,是亚伯特家族唯一的后裔。本人行事又多少有点古怪,在变形课上变蛇吓唬人,在药剂课上乱加试剂炸坏了半个实验室,种种行径很快将人们对她的同情消磨殆尽。
学期末的庆典上,埃利森第一次见到她。庆典在永恆之塔的顶层举行,埃利森坐在贵宾席上朝下望时,看见年轻的女孩在塔顶的最边缘举着双臂蹦蹦跳跳的,风吹起撕破的礼服,丝带随着微兀的蝴蝶骨一起一伏,让她看上去仿佛一隻降落在地的鸽子。
她转过身时埃利森才发现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宛如封存在上世纪名画里郁郁寡欢的苍白贵族。
埃利森忍不住睁开眼,望着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夏洛缇。睫毛盖下,眉毛舒展,姿态安然。
那时候的夏洛缇敏感,易怒,像一隻逃亡中的孤兽。不像现在这样在格尔纳面前乖乖地收着爪子与毒液,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
埃利森原以为庆典之后再不会见到那个小姑娘,直到有一天他撞见夏洛缇在夜里偷偷跑进办公室修改体测资料。
漆黑无光的空房子里,两个人同时一愣。
「埃利森导师,」小姑娘冷静地举起双手,「我很抱歉采取这种措施,不过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埃利森皱起眉:「理由?」
夏洛缇眨了眨眼:「体测资料会把每个人真实的魔法天赋反映出来。我想把我的资料改得糟糕一点,以便我能被提前淘汰出皇位继承权争夺战。」
小姑娘的声音哽了一下,很快又平静下来:「我不想死。」
她的眼睛藏在黑暗里,纯金的眼眸湿润明亮。
埃利森知道皇室的夺位斗争一向残酷。但他当了许多年宫廷法师,代表着被铁水浇死在皇座上的绝对平衡与中立,从来不会因同情心而去偏袒其中的某个人。
他半跪下,按住夏洛缇的后脑,皱着眉问她:「我为什么要帮你?」
小姑娘捏了捏衣角:「我们可以打个赌,我赢了你就给我改。」
「什么赌?」
她抬头直视着面前高大的男人,金髮灿烂得在黑夜里也能淌下柔光,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极为笃定:「魔术象棋。」
「唔……」
病床上的夏洛缇在睡梦中轻喃了一声,转了个身,埃利森的手臂来不及抽回就被她紧紧抱入怀中。依上手肘的身体柔软姣好,胸乳一起一伏幅度接近难耐的轻喘,引人遐想。
埃利森任由她抱着,接着回忆。
夏洛缇说出「魔术象棋」这个词时埃利森差点以为她在开玩笑。
魔术象棋以魔法操纵棋子,规则和棋子的走位元都比普通象棋灵活得多,棋子与棋子之间也不仅是单纯的相克,一个棋子能否吃掉对方的棋子完全取决于操纵者的魔力高低与施咒的熟练度。
比起单纯的用魔法互殴,法师们决斗时更倾向于魔术象棋。
埃利森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哪来的自信要跟他比这个。
可她的眼神坚定不移。
埃利森有点好笑地答应了她,并承诺只使用三个低级咒语,只要夏洛缇赢过他一盘就行。
无论是魔力还是经验都差得太远,第一盘开始还不到一分钟夏洛缇就输了,黑色的骑兵刺穿了白色的王,白子在瞬间化为灰烬。
小姑娘沉默着捏皱衣角,要求继续。
第二盘,黑子一点点蚕食了白子,白王孤立无助地困在黑子包围圈里,不战而败。
第三盘,白子先一步向对方发起了攻击,却因为魔力不够被轻易反压。
第四盘,白子刚突破了第一层包围圈,后方的王却因缺乏侍卫而被偷袭。
第五盘,第六盘,第七盘……
夏洛缇一直在输。
「唔唔……」含糊的梦呓打断埃利森的回忆。夏洛缇梦游般蹭着他,头甚至直接枕在了他腿上,双臂环起脸压着紧实的下腹。与某个微妙的部位只有毫釐之隔,鼻息呵吐的瞬间有饱含暧昧的氤热滚遍下腹每一个角落。
埃利森不得不抬起她的下巴,她顺势滚进他臂弯里,脸贴着胸膛被压得微微扁起。埃利森的视线扫过她时,发现她的裙子拉开了一条狭长的口,从后颈到后腰,缝隙中拼凑精緻的蝴蝶骨隐约可见,仿佛缩蝶蛹中湿润褶皱尚在发育的双翅。
埃利森叹了叹息。
夏洛缇很聪明,也很冷静,当时和他下棋时虽然一直在输,进步却是肉眼可见的。
倒数第三盘,她已经可以在棋盘上撑超过十分钟。
倒数第二盘,她首次猎杀了皇后,白色骑兵的剑差一点捅穿黑王。
倒数第一盘,她赢了。
埃利森没有料到这个小姑娘会在最后一盘败局已定的形势下聚集起仅剩的棋子自杀似地衝入敌营,白子一瞬间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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