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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平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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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样的,吕师也愿收入麾下?”

两小童皆面露赧色,垂着头在那抓耳挠腮,想来是觉着自己一照面便让女帝心生鄙薄,有些不好意思了。

成璧倒是没什么瞧不起的心思。她小时候也是个皮猴,任谁见了都觉得愚笨难教,如今还不是万人之上?术业有专攻,一样不通的未必百样不通,再不济的,只要有一颗仁心恒心,不求笨鸟先飞,能飞起来超过从前的自己就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不过因这一句,她倒是对那位山长吕雩越发地好奇起来。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她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收养这两个孩子呢?

这时候从远处一方小坡上下来一个妇人。

她年纪在四旬开外,一身细麻短打,直领窄袖,头上包着青蓝的葛巾,腰间扎了匹同色的布,里头鼓鼓囊囊的,想是掖了剪子、锁钥一类小物在内。

成璧见她荷锄而来,眼神便是一凝。那妇人肩上的可不是除草翻种的薅锄,锄头又长又粗,前头镶了一段精铁,乃是实木所铸的大板锄。

这锄头少说得有一二十斤,寻常的妇人即便能扛起来,也走不稳健,除非是乡野庄户做惯了重体力活的熟手。那妇人却运步如飞,下盘极稳,简直比得上梁奴儿这样的练家子了。

女帝本以为此人乃是书院的杂役仆妇,不久便收回了视线,岂料这妇人竟径直走上前来。成璧皱了皱眉,立时便有两名暗卫拔剑出鞘,将这不知死活瞎往前凑合的农女阻拦在两丈开外。

“大胆刁民,天子御驾在此,速速退下!”

吕达吕观两个小童急得快要蹦起来,小手连连挥舞着道:“错了,错了!这是咱们书院的……”

那妇人却只是微微一笑,将肩上的锄头卸了下来,杵着木杆淡然道:“陛下还未发话,你这暗卫倒会越俎代庖。”

这话分量着实不轻。为人臣者谁敢代皇帝发号施令的?真论起来,他的罪过可比那无知农妇大得多了!暗卫骇了一跳,连忙收剑跪下请罪:“属下无心之过,求陛下宽恕……”

成璧挥挥手示意无妨,两只眼睛始终凝在中年妇人身上。如此的淡定自若,如此的气度天成,纵使粗布麻衣也遮不住她漫身光华。

成璧心中已有了底,眼儿愈发亮起来,平视着对方缓缓开口:“不敢请教尊驾名讳?”

农妇哈哈大笑,复又整了整衣冠,面向女帝恭然一拜:“岂敢劳天子称尊?草民吕平章。”

“吕雩,吕平章?”成璧亲身上前将她扶起,“好个吕师,朕受教了!”

“陛下才刚见着草民,却不知教在何处?”吕平章含笑回望。

成璧一鞠躬:“处处皆是教诲,处处皆有文章。警世书院超逸卓绝,盖因吕师因势利导。朕深为叹服。”

听了这话,吕平章反倒连连摆手,“陛下过誉了。草民一听着这些个高帽子心里便直打怵,也不敢对陛下妄加教诲啊。”

成璧以为是自己言语过虚,惹得吕师不悦,一时不免审慎起来,准备拿出几分晚生好学的派头在吕平章面前虚心表现一番,又是拱手道:“朕知晓吕师在见朕前已设下三重伏笔。此乃吕师悉心之作,朕必当认真体会,不敢懈怠。”

吕平章差点惊掉了下巴,“陛下在说甚?三重伏笔?”

“这第一重,便是上山的石径。吕师让朕如寻常学子一般步行上山,便是着意磨朕的性子,且用自然之理教导于朕。”说到这儿,成璧面上微红,有些羞惭地道:“朕愚钝,只觉山色秀美,却还未从中悟出什么大道理。日后定当多多来此请教。”

吕平章大张着嘴,一脸的诧异之色,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忍了回去。

见她如此,成璧越发胸有成竹起来,续道:“第二重么,便是吕达、吕观两名书童。教育的真谛,乃是有教而无类,因材而施教。驽钝些又何妨?有了吕师点拨,再是朽木日后也能开出奇花!此乃吕师大德!”

这番话掷地有声,连两个小童也听得呆了。原来山长收下他们,背后有着这么多的殷切期盼!日后他二人可得努力进学,万不能辜负了山长厚望。

吕雩终于缓缓笑开,“教育的真谛么……草民倒没想那么多。不过陛下一提,草民也觉有些道理。”

“第三重更为精妙。”成璧眸生亮色,满含着敬佩道:“吕师将自身作为最后一道试炼,化身农妇,验看朕的为人心性。若朕果真嗤之以鼻,届时吕师露出身份,便如醍醐灌顶,让朕明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以上三重,朕感念不已,必当再拜以谢之!”

“诶,陛下别……”

吕平章忙拦住她,笑道:“陛下原是这么想。果然明心慧智,不愧是程师的高徒。今日一见,草民已知不配再教导陛下什么。”

成璧茫然抬首,“朕说错了?”

“并未说错,反而是大大的有理!草民都受益匪浅呢!”

吕平章将锄头递到两个书童手里,让他二人一前一后地扛着走。

吕观是女娃娃,年纪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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